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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南阳真心为自己好,可是冯煦还是没有听她的劝。
      也许自己果真就是书读得太多,也想得太多。
      然后就像南阳生气时指着自己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骂自己读书读得有些傻了吧。
      好在皇上也没有生气,他既没有迁怒于南阳,也没有对自己发脾气,比出征前对自己还要关照体贴。
      拓跋濬成熟了。
      还在十几岁时他的心智就强于许多成人,少年时乱局中登基后很快便稳定朝野,绝对堪称睿智。但是,一向最了解拓跋濬的冯煦还是清楚地知道他当初还是有许多事处理得不够老练,当然那时冯煦离老练也差得远,更多的是事后的反思。
      但是,近几年来,拓跋濬在朝堂上纵横捭阖,展现的才智早已经更上一层楼。便是英明勇武如太武大帝,其实比起拓跋濬在许多方便都要略逊一筹的。就比如如今魏国的强盛安定,臣民的拥戴,便是太武帝从未达到的。
      当然,与此同时拓跋濬对后宫的摆布也越发轻松。先前李贵人以怀着皇上的子嗣便能在宫里横冲直撞,得罪整个魏宫里的妃嫔,便是皇上的威信也颇受到诟病,这样的情况再没有发生过。不论是出身高贵的,还是家世显赫的,或是受宠爱的,所有的妃嫔都完全在皇上无比的威势下生活。
      拓跋濬再不会轻易被什么迷惑,便是集世上所有优点为一身的美女,也再难打动他的心。到了这时候,他反倒觉出了自己当年的真情是可贵的。他们当初的相知相识,生死与共又是现在哪个妃嫔能为他做到的呢?便是有,他亦不可能分辩出来。
      所以,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其实也一样会有许多苦恼的。
      他希望自己能把他从苦恼中解救出去。
      冯煦一笑置之。
      他好的时候想不到自己,苦恼的时候就用到自己了,那怎么可能呢?
      何况世上的事从没有两全,拓跋濬有拓跋濬的烦恼,自己也有自己的烦恼。冯煦刚刚为南阳回来欣喜异常,旋即便又添了一件愁事。
      姑姑自入了秋便病了,御医几番诊脉用药都不大见成效,偏姑姑根本无心医治,每每都淡定地反对,“药医不死病,医治有缘人,一切都有佛祖。”
      做了这些年的皇后,冯煦探望过许多位患病的妃嫔,也为先帝、先先帝、景穆皇帝、南安隐王和当今皇上的妃嫔们办过许多次葬礼。她已经很熟悉生命最后的黯然,差不多能一眼看出哪一位的病再不能好了,并非她懂得医术,而完全是一种直觉。后宫中的女人不必担心衣食供养,可是长寿的却不多,许多年轻美貌的女子不知不觉就象过了季的鲜花一般枯萎了。
      所以尽管御医并没有说太皇太妃的病有多重,但是冯煦却很担心。
      冯煦每日一早便到宁心宫里,到了晚上才会离开,她要亲自服侍姑姑用药,看着她用膳,陪她一起礼佛,若不是姑姑怎么也不允许,她就住在宁心宫里了。
      不管怎么样,自己决不能失去姑姑!
      从自己到宁心宫起,姑姑对自己就十分平淡,她从没说过一句亲密的话,也没有做过一件亲密的事,但是冯煦知道姑姑一直一直在看着自己。她的目光伴随着自己长大,伴随着自己成为皇后,伴随着自己一直走到现在。
      目光是虚的,但也是实的,就如一个坚强的臂膀支持着自己,冯煦一直以为那目光会伴随着自己一辈子,她不能想像如果失去了姑姑的目光,自己会怎么样。
      想到姑姑除了礼佛许久都没有做些别的,冯煦带来五彩的丝线,让去斤伽罗打下手,一会儿编出一只蝙蝠,一会儿结成一朵花,“怎么样?有意思吧,姑姑也来试?”
      “过去我也喜欢弄这些,倒是好久没动过了。”姑姑轻轻地笑了笑,却指了指墙上的马鞭,“你倒是还像过去一样有兴致。”
      “那是自然,”冯煦说着,用几绺丝线打成绳,准备用绳编出一个大大的寿字,再将方才做的蝙蝠、花都结在上面,“做成了挂在墙壁上很漂亮呢。”
      可是尽管冯煦用尽了心思,但是姑姑还是没有碰那丝线,“我打不起精神。其实,煦儿,若是没有你,我可能早打不起精神了。”
      原来,姑姑心里是明白的。
      这更让冯煦害怕,她手一松,丝线滑开了,结成一半的寿字散了下来。
      “拿去让宫人们做吧。”姑姑轻轻地抬了抬手,许春衣便带着伽罗等人退了下去,顺手将

68.聪明的选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