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冯煦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乙弗浑。
      乙弗浑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对乙弗浑一直充满警惕,时刻准备着迎接乙弗浑的打击。
      但是谁能想到,接下来乙弗浑非但没有与北宫作对,反而下了一道诏书封驸马都尉、昌黎公、定州刺史冯熙为征东大将军、晋爵昌黎王。
      冯煦见到诏书后玩味许久,竟猜不透乙弗浑的心思。
      据丞相府里传来的消息,乙弗浑一直很关注北宫,还曾派人打探自己的消息。
      现在乙弗浑是在示好?还是一种迷惑人的手段?
      不管怎么样,加封哥哥与哥哥本人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哥哥远在定州做刺史,没有什么太大的过失,同样也没有太大的功绩,冯煦觉得那里很适合他,便这一次文成帝过世,也以公务之由不许他回平城。
      冯煦不愿意哥哥参与到京城皇权的争夺中,也不觉得他有能力参与,默默无声地留在定州很好。
      京城里许多人差不多都忘记哥哥了,便是皇上也早将这个每年回京时都要带给他许多东西,又会纵容地带着他在平城里嬉戏的舅舅忘记了,并没有在登基之初对哥哥封赏一二,倒是乙弗浑想了起来。
      所以,当听到乙弗浑求见自己时,冯煦竟然怔了怔。
      乙弗浑竟来北宫了?
      还真是稀奇。他一向对自己摆出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式,当然自己也是一样。天然的立场让他们彼此相对,从文成帝过世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如此。
      而冯煦觉得这种平衡至少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的。
      乙弗浑来见自己,意味着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自己的实力还很弱,冯煦宁愿再等上一等,继续保持着如今微妙的平衡。但乙弗浑既然来了,她还是要见的。
      冯煦换上庄重的礼服和贵重的首饰,端正在坐在宝座上宣乙弗浑进来。眼下她的实力不如乙弗浑,只能用身份来弥补,她必须撑住场面。
      夏日已经悄悄过去,秋天已经到来临了。
      太阳撒下的光芒更加火热,乙弗浑走进来时额前竟带着汗珠——自前朝到北宫的路并不近,而他既没有资格坐轿,也不能在宫里享受伞盖罗扇,的确是很辛苦的。
      当然,这都是冯煦的意思,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她的确要让乙弗浑在到北宫路上感受到太后与皇上是不同的。
      乙弗浑在皇上面前没有一星半点臣子的模样冯煦不想管,但是到了自己面前,冯煦不会容忍。
      乙弗浑也很识趣,他进了殿便上前跪到在地上,尊敬地行了礼,谦恭地向太后问安。
      魏国原是鲜卑人建的国家,对礼仪方面一向不够重视,臣子们见到君王故然都要行礼,但在平时,跪拜大礼却不是必须的。乙弗浑行的礼非但表达了足够尊重,而且也相当标准,就是身为汉人又饱读经史的冯煦也挑不出任何瑕疵。
      冯煦忍不住在心里又赞了乙弗浑一句,真是有眼色,又能屈能伸啊!
      “起来坐吧。”冯煦从容地抬手示意,心里却越发好奇,乙弗浑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他在皇上面前连拱拱手的面子情都懒得做了,如今倒摆出一付谦卑臣子的模样。
      乙弗浑并没有立即就坐,却拿出一纸文书呈了上来,“今日皇上与臣子们议论治国方略,我便代皇上拟了一道圣旨,还请太后批阅!”
      所谓的皇上与臣子们议论国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冯煦知道眼下圣旨已经完全被乙弗浑掌控了。无论是皇上的印信还是下达旨意的衙门,都在前些时候搬到了丞相府,圣旨全部出于相府,拓跋弘与其余臣子都不能置喙,自己更不可能插手。
      只是,现在乙弗浑又是什么意思呢?
      冯煦示意去斤伽罗,伽罗便将文书接过呈了上来。
      “先朝以州牧亲民,宜置良佐,故敕有司,班九条之制,使前政选吏,以待俊乂,必谓铨衡允衷,朝纲应叙。然牧司宽惰,不祗宪旨,举非其人,愆于典度。今制:刺史守宰到官之日,仰自举民望忠信,以为选官,不听前政共相干冒。若简任失所,以罔上论。”
      很不错的一道诏书,意在重新规范选官、吏治,正切中魏国时弊,冯煦深以为然,言辞用语也都十分得当——不像有什么陷井。
      乙弗浑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无怪文成帝重用他,也无怪他能以臣子的身份压制住拓跋弘。若不是冯煦与他天然立场相反,她会对这道旨意拍手称道。
      至少,以拓跋弘的能力,他对于朝政的了解和处理都远远达不到这样的程度,就是对朝政生疏的自己也恐怕也要逊色一筹。
      冯煦一笑,便将文书重新递给去斤伽罗,“乙弗丞相所拟的旨意,千金不能易一字啊!”
  

87.应该联合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