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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猎归来,魏帝便要在豹苑举行宴会,据说是李婕妤的意思,魏帝答应了,仿佛之前那紧张的气氛不过是幻觉,豹苑中的人都开始高高兴兴准备晚上的宴会。
      许濛回来后看过了两个孩子,便窝在陈昱的房间内,晚上的宴会太子的妻妾都要去,她便不能露面了,只能在房间里用点东西准备睡觉。
      此时陈昱推门近来,许濛正在窗边借着阳光读书,见了陈昱进来,忙放下手中的书,道:“殿下要更衣了。”
      陈昱穿着家常的袍子,点了点头,道:“今晚宴会你乖乖在房间里休息,孤会着人送东西过来,不过会有点寂寞。”
      许濛帮陈昱把靴子脱下来,道:“没什么的,之前行猎是真的累着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陈昱道:“也不必等孤,自己先休息吧。”
      许濛点头,沉默不语地替陈昱整理衣物,他现在也就这一会儿能好好松快松快,等下便要穿戴整齐去参加晚间的宴会,说来太子可真是个苦差。
      许濛尽心尽力地忙着,忽然听陈昱道:“你怎么了,话也不说了?”
      许濛恍然,她其实还在想前日在车上的事情,想陈昱说的那些话,理智上或许她不该想了,可是感情上,许濛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她在想陈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不,只是累了。”许濛不敢看陈昱,垂下眼睛道。
      见许濛这样乖顺的模样,陈昱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烦躁,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之前的许濛鲜活可爱,他忽然伸手抬起了许濛的下巴。
      许濛原本是弯腰站在陈昱面前的,她在替陈昱解腰带,忽然被抬起下巴,她艰难地抬头,终于失去了平衡,栽到了陈昱怀里。
      陈昱强迫她与他对视,许濛对上了陈昱的眼,她忽然愣了,忘记了躲闪。
      许濛的眼中,隐藏了很多东西,她的忧虑恐惧与猜测,在陈昱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她就这样被逮了个正着。
      “殿,殿下?”许濛迟疑道。
      陈昱的食指揉了揉许濛的嘴唇,温柔道:“阿濛,你在怕什么?”
      陈昱这话说得温柔,可是许濛却感觉一道惊雷落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她想要撇开自己的头,可是陈昱的手指用力,许濛不敢随意违背他的意志,她低声道:“殿下,妾没有怕什么。”
      陈昱却不放过她,继续道:“你早知此次豹苑之行内有玄机,你来了都不怕,为什么这两天怕起来了,嗯?”
      陈昱在许濛耳边说话,仿佛情人絮语,他的尾音就像是带着温度,一下子就让许濛耳根火热,可是许濛只是垂下了自己的眼睛。
      她怕什么,她其实不怕太子将要遇到的那些政治风波,这一切许濛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她怕的是,许濛咬了咬嘴唇,她怕的是,风波中的太子。
      陈昱心中喟叹,这小丫头,好敏锐的直觉。
      许濛该怎么说呢,说她怕的不是陈昱,她怕的是太子,或者说她喜欢的是陈昱,怕的是太子。
      许濛内心讥嘲,她可不是什么小女孩了,陈昱和太子从来就是一个人,这件事,便是连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是没有的。
      陈昱还想逼她,可是见许濛流露出的那三分自嘲一份凄迷之后,他的心忽然一软,便不由的想,不如再缓缓,不要把她逼得这么紧。
      他笑了,道:“不说,那就不要说了。”说完就贴上了许濛唇,辗转深入。
      许濛闭上了眼睛,将心中的那些惶恐不安都隐藏起来,她忽然觉得空虚与烦躁,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腰带的搭扣,她不知自己怎么动作了几下,陈昱的腰带开了。
      陈昱将她扑倒在了榻上,许濛长发散在榻上,她闭上眼睛,就像是沉睡的人偶,陈昱伸手解开了许濛身上的衣裙,许濛长长的睫毛忽然一抖,她睁开了眼睛。
      眼中似有水光流动,宛若一汪清泉,倒映着陈昱的面庞。
      陈昱在许濛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如同激荡江水浑浊不清的自己,他忽然伸手掩住了许濛的眼睛,低低道:“阿濛,别这样看我。”
      许濛能够感觉到陈昱掌心灼热的温度,好烫,烫得她想要流泪,忽然,许濛轻吟一声,陈昱进来了。
      陈昱感觉到掌下的那双眼微微濡湿,他心里就像是叫谁咬了一小块,有很烫很烫的东西从心里流淌而出,陈昱的心都快化了。
      他就这样掩着许濛的眼睛,带她进入那狂风骤雨中,他失控了,甚至不能够再去细细体味其中的乐趣,满足自己的兴致,他只觉得应该深一点,深到能够进入她的心。
      许濛紧紧地缠在陈昱身上,她的心空极了,那无处落脚无法倾诉不能得偿所愿的情意,只能夹杂在欲望中,尽数释放。
      陈昱从许濛身体里抽身而出,他用缎面的薄被将她裹住,自己穿了一身长袍,道:“高景,送水进来。”
      高景低声道:“诺。”
      陈昱想了想,又道:“再送些药膏进来。”
      高景自然知道陈昱要的都是什么药膏,他带着身边几个信得过的内侍退了下去准备东西。
      陈昱则将许濛散乱的长发轻轻从她身下拢了起来,放在一旁,许濛累极,睡了过去,薄被堪堪掩住了手臂,一双精巧的锁骨隐约露在外面,上面都是红痕,是陈昱情动的时候留下的。
      陈昱细细抚摸许濛的那一对锁骨,道:“不要怕孤。”
      此时高景等人送了东西进来,陈昱转身吩咐他们,此时许濛睫毛动了几下,她张开眼睛看向陈昱的背影,脸上神色难明,非常挣扎。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她心软了,就在陈昱说不要怕孤的时候心软了,那时寂寞就像是雪峰上的冰雪,千年难化,凝结在陈昱的眉眼之间。
      陈昱拿着药膏和水盆回来的时候,就见许濛裹在被子里,那玄色的被面,愈发显得她肌肤如玉。
      许濛笑吟吟道:“殿下该收拾一下了,天快晚了。”说完许濛看向那一缕斜阳,陈昱将她捉过来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道:“真的不要帮你擦洗?”
      许濛脸红,嗔他:“不要。”
      陈昱将许濛放在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掩住了她的锁骨,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便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头,道:“躺一下,等着我。”
      许濛点头,目送陈昱离开,她原本毫无着落的那颗心忽然就满了,她不由露出了一下笑,她甜甜地想:他说,我。
      ——————
      陈昱穿戴整齐后,高景上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今夜的晚宴有些不太妥当,请殿下小心。”
      陈昱道:“可查出来了什么。”
      高景摇头,“豹苑不是宫中,行事颇有些束手束脚,只是气氛有些诡谲。”
      陈昱抬手道:“无妨,孤心中有数。”
      说完陈昱带着高景等人离去,将出门的时候陈昱对高景道:“高景,你要稳住。”
      高景身形一顿,不由恍然,细细琢磨太子像是在同他交代些什么。
      他们从太子居所出去,便往太子妃那里去,今夜是家宴,诸王的正妃也都要出席,太子妃早就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太子,夫妻二人见面寒暄了几句便去赴宴。
      晚宴虽然算是家宴,但是男宾和女宾都是分开的,太子把太子妃送去之后便带着高景往男宾所在的殿中去,伴随着“太子殿下到”的声音,陈昱缓缓入殿。
      傍晚纵情,陈昱是到的最晚的一个,他入殿后,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陈昱不在意,他朝魏帝行礼后坐在了蒲席上,且不论他的兄弟们,便是连宗室中的子弟们也鲜少有人凑上来,陈昱独酌,颇有些寂寞。
      殿中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太子何尝这样失意过,从前来豹苑他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宗室中的人也都争先要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可现在不过是这么几年的光景,他在陛下面前居然这样不得脸了。
      魏帝见了陈昱这样子有些生气,他这借酒浇愁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现在朝中就有人在议论,说太子本无错处,魏帝为了个人的喜好便薄待太子,本就于江山无益。
      魏帝道:“太子前日猎虎,十分英勇,赐酒三杯。”
      说着梁琥便把酒盏端了下来,陈昱把玩酒盏,笑道:“儿臣学艺不精没能为父皇

50.夜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