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凄楚少女
笑过之后，金铂把妻子搂进怀里，深情地说：“宝贝儿，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娶你。今生今世，我跟你生命不息，忄生爱不止……”余娜咯咯地笑，挖苦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四蹄无力，虚张声势。”金铂反驳说：“爱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你可知道，忄生爱能激发大脑皮层兴奋，促进荷尔蒙生成。而荷尔蒙是生命动力的激素，能使全身器官加速新陈代谢，延缓衰老……”余娜抚摸着丈夫潮热的脸颊说：“我的大男人呀！你的爱让我感动。可是，岁月不饶人！要量力而行。要想保持身体健康、精神快乐，必须防御疾病，加强保健，科学养生，这才是最根本的……”妻子一提保健养生就来了精神儿。她兴致盎然地给丈夫讲起饮食、营养，养生的意义和补钙、补肾、补脑、补心的各种保健品功效……妻子的话如潺潺流水连绵不绝，就跟催眠曲一样见效，金铂很快进入梦乡……
转天晚上7点，春天已等候金铂多时。她打字说：“先生，我想说的话很多，请您戴上耳麦，我语音汇报。您若方便，最好也使用语音。”金铂不想让余娜知道他跟年轻女士聊天讲笑话，打字告诉她：“夫人在厅里看电视。我戴上耳麦，你说吧。我继续打字。”“好啦，先生听到了吗？”金铂打字说：“呵呵！很清楚。你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春天笑了，笑声朗朗悦耳。她说：“先生夸奖了！咱们言归正传吧。您想知道昨晚我情绪失控的原因吗？我如实告诉您……唉！我那老公啊，外表看上去高高大大，形象也不错，温文尔雅，很像‘白马王子。可是，他完全没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尤其是那个代表男人第一性征的东西短小无力，正如昨晚那个笑话所讥笑的——‘好细好柔软呀！”她说完这话，发来两个表情脸谱，一个涕泪四射，另一个满面羞红……。
这可真是太意外了，金铂立马回复她：“哎呀！真对不起！怎么搞的？好可怜呀！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三年多了。是我夜大同学，我的闺蜜刘英莉给我介绍的。我俩谈恋爱不到半年，匆匆忙忙于五一劳动节结了婚。回想起来，没怎么恋爱，就跟过家家一样就成夫妻了。那时我对懵懂无知，跟红楼梦里那个傻大姐差不多。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才觉得不对劲，心里琢磨，他那里好像不正常，是不是太小了？可是，由于对忄生事茫然无知，说不出怎么不正常，又羞于向别人询问。长期以来，我有苦难言，一直闷在心里，未对任何人透露，连我最亲最信赖的妈妈都没说过。”金铂问：“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们从来没有过愉快的夫妻生活吗？”“唉，先生，说来话长。不过，我想知道先生是否有时间，是否愿意听我从头说起。因为不给先生交代我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恋爱过程，就没法解释我的婚姻现状和所有痛苦的由来……”
过去，金铂看过很多情爱小说。近年来，网络打开了屏障，又看过不少忄生爱视频和忄生学资料。他萌生了探讨阴面世界里忄生、情、爱与婚姻关系的兴趣，因为人类文明与此息息相关。这会儿，面对一位网上的少妇，她要讲述自己这方面的苦恼，他当然想听。他说：“好啊！你尽管讲吧，我已退休，有的是时间，会耐心倾听你的诉说。不过，你爱人不在家吗？你这么讲方便吗？”春天说：“他总出差，去外地检修他们单位出售的设备，要不，我怎么能这样跟您说话呢？”
从那天晚上开始，春天陆续给金铂讲述她那凄婉悱恻的少年时代和进入青春期的恋爱、婚姻的故事。
先生，我出生于一个世代相传的工人家庭。据我爸说，太爷爷挑着锔锅担子在天海满街转。爷爷是我国最早的“三条石”产业工人。到我爸这一辈，国家解放了，他和我妈在同一个机械厂上班。改革开放初期，国营企业人多包袱重，产品滞销，效益不好，收入很低。我妈妈刚进厂时当翻砂工，患上哮喘病后，领导把她调到维修车间。后来又患上了心脏病、糖尿病。企业搞“优化劳动组合”时，不到退休年龄就下了岗，只能拿到微薄的“退养金”。那时，国家还穷，企业没钱，看病吃药报销非常困难。我爸爸是维修钳工，车、钻、铣、刨、磨，各种机床样样拿得起，技术精湛，是公认的“万能手”。可是，他是劳动模范，遵纪守法，认定“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的信条，秉持“爱厂如家”的宗旨，抱着“国营企业铁饭碗”不放。别人跳槽出去挣大钱，或者偷干私活捞外快，他立场坚定，坚守岗位，任劳任怨，苦苦死熬。
我自小听话，放了学，哪里也不去。回到家，先写作业，然后给妈妈熬药、打针、洗衣、做饭，干各种家务活儿。为了挣钱，我和妈妈为成衣店做“手工扦裤脚”的零活。邻居家的孩子在宿舍区的空地上跳房子、扔沙袋、跳猴皮筋。我也喜欢玩，可是我得写完作业，干完活儿，才能跑出去跟她们玩一小会儿。
上小学和初中时，我的学习成绩在年级里总是名列前茅，一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又因为长得好，校长、老师、同学们都喜欢我。在同学当中，我家最穷，穿得最差，带的饭也最寒碜。那时年龄小，我既没有因为长得漂亮，学习好，产生高人一头的想法。也没有因为家里穷，吃穿差，有低人一等的自卑感。可能在我内心和在同学眼里，我的天生美貌和成绩优秀跟家境贫穷、穿戴寒酸恰好扯平了……
初中毕业时，我的成绩十拿九稳能考上市重点高中。可是那几个好学校都离我家很远。如果住校，要花很多钱，我家花不起。尤其是，住校就不能帮我妈干活挣钱，不能打针、熬药了。关键是爸妈要我报考中专，希望我早上班早挣钱。我自小生活在穷人堆里，亲属、邻里只比工作单位，比谁挣钱多，没有比学历的。人文环境的熏染，人穷志短，只为早点挣钱，帮妈妈看病，我决定做个孝顺女儿，忍痛放弃上高中读大学的愿望，按照父母的要求报考中专。那时，我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内心深处十分痛苦。我对谁也不说，自己跑到运河边的小树林里偷偷哭泣。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往家走。临近家门时，我还得装出高高兴兴的样子，不让爸妈看出我难过。
我的班主任和同学们都替我惋惜，说我考高中准能上重点高中，考大学，准能考上名牌大学。班主任带着班干部来到我家，想说服动员我的爸妈。可是到我家一看，我妈那病态样子和家里陈设的寒酸，他们劝了几句就只剩唏嘘了。随班主任来我家的，还有一位学习成绩在班里拔尖的男同学。他叫陈阵。同学说他父亲是轻工局的大干部。但是他很朴实，身上一件名牌也没有。他遇到难题就来找我。这很正常，我是学习委员，许多同学让我讲题。但是，我经常感觉陈阵的问题不够难，他应该会做，只是借机跟我接近。当然，他总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跟我说与学习无关的话。我也乐意跟他讨论问题，有一种身心暖洋洋的感觉。这次来我家，他总离我很近，找了个机会偷偷把一张纸条塞进我手里……他们走后，趁爸妈在里屋，我来到门外，才打开看。那是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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