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绕不过的心结
春天对于是否离婚这件事一直纠结难决，举棋不定。
她对金铂说：“在离不离婚问题上，我有好几个绕不过的心结。首先是金铭，其次是我的公婆，再其次是我的父母……那天先生说到‘忄生爱是爱情的基础那句话，我深有感触。我俩的房事平淡无味，爱情失去激情，基础确实不牢。尤其是不能生育，这才有了离婚的念头。可是一想到我的公婆，心就虚了……公婆对我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他们尽量让我俩的生活过得舒适体面。我从小过惯苦日子，学我妈妈勤俭持家。我婆婆总批评我：‘年纪轻轻，天生丽质，为什么不好好打扮自己？又没有后顾之忧。挣钱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该消费就得消费，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国家能发展吗？每到换季之前，婆婆领着我们全家去商场置办服装。我跟公公一样，选衣服、皮鞋，先看价钱，只要价钱太高马上离开。婆婆挖苦我俩‘小家子气。金铭只陪着我们转，自己没想法，任由我婆婆打扮。不管贵贱，我婆婆说好，他就同意买……”
“婆婆很有经济头脑，一直鼓励我们买新房。她说：‘这几年工资奖金一个劲涨，人们普遍有购买新房的，这房价肯定还得涨。你俩买新房吧！至于首付，我俩的公积金都给你们用。你们的房子可以租赁出去，租金用来支付新房贷款利息。我是会计，一算帐，这种投资理财方式太合算了。我说：‘妈，买了新房，您二老先住，我们以后再说。我婆婆说：‘我们住的这套房子是你姥爷姥姥去世后，政府收回那套独栋楼房，给我们重新分配的住房。这房子设计超标，客厅、卧室、厨房、厕所都宽敞，朝向也好，冬暖夏凉，我们都住惯了，不想换了……我们全家为买新房没少看房。经过反复比较，看好一套离家较近的期房。婆婆说：‘住上新房，接着买车，我给你们添钱。就这样，120多平方米的高层按揭期房，用公婆和我俩的公积金加上部分存款交了70的首付。一年半以后就能拿到新房钥匙。到那时，公婆还要帮我们买车。这些事，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女人，能不感激公婆吗？离了婚，找男人可能比金铭好，但是不可能再找到这么好的公婆了。所以，我真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家庭。”
金铂说：“可是婚姻关系毕竟是以你俩为核心呀！”“是啊！我俩的婚姻不美满，所以想离婚。可是离了婚，真能遇到比金铭更好的男人吗？平时同事们议论自己的老公，他们的坏毛病金铭一样也没有。每当想到这些，心里总是乱糟糟的。尤其是，我特别怕舆论对金铭和公婆造成伤害。”
“我俩的住房离公婆家很近。结婚后，我们一直在婆婆家吃饭。一家四口一起生活三年多了，我对公婆已经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婆婆跟我说话总是直来直去，我们像母女那样互相关爱，又像姐妹一样无拘无束。她特别愿意带我去逛街溜商场。见到熟人，总是在人家面前夸奖我，把我夸成一朵花。见到我的熟人，我也特别自豪。因为婆婆气质高雅，相貌身材都非常出众。她性格外向，超凡脱俗，特别给我脸上增光。公公是和蔼可亲的长者，既有老知识分子的风度，也有老干部的沉稳。他对我也像对亲闺女那样体贴。我心里经常暗自瞎想，金铭的性格太内向了！哪怕随他爸一半也好啊！”
“公婆跟我生身父母比，可以这么说，妈妈淳朴善良，对我体贴入微，叫我感受到与生俱来的母爱，处处体现血浓于水的亲情；婆婆豪爽大气，光明磊落，使我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享受到家庭生活的快乐；父亲给我父爱，为了我的成长，他终年累月如牛耕耘，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我总惦记着他，经常买好吃的孝敬他；公公深沉稳重，学识渊博，气度不凡。我对他尊敬钦佩。我觉得，我跟公公的思想方法一致，看问题观点接近。虽然我们谁也没有用语言表达过，却心灵相通，亲情味最浓。我下班回家，只要看到公公在厨房忙活，我就很愿意去给他打下手。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问他，他知识面宽，记忆力强，总能给我满意的解答。偶尔遇到他不懂的东西，会在搞明白之后告诉我。他从来不模棱两可不懂装懂。在这个家庭里，我享受着特殊待遇。当然，我从不娇惯自己。他们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感恩知报，以礼貌、勤谨、爱心报答他们……我想，假设我下定决心要离婚，我也不能公开离婚的真实原因。因为一旦公开了，我招人讥笑事小，金铭颜面扫地事大。因为离婚后，他那种情况一旦传播开来，条件好的女人谁会嫁给他呀？我公公婆婆也必然蒙羞……可是，话说回来，我跟他离了婚，又替他保守秘密，他要是继续隐瞒自己的缺陷，再娶别的女人呢？那岂不让我的悲剧重演吗？我呢？替他掩盖了离婚真相，人们可能怀疑我因为不能生育而遭遗弃，或者怀疑我有外遇被迫离婚？那样的话，对我的伤害是无法想象的。先生，我这么想并不是多余的。我们单位一位女工婚后三年不怀孕，婆媳关系紧张，小两口经常打架，终于离婚了……还有一个男职工不声不响离了婚，传出的消息说，‘女方有外遇，两人协议离婚。也有人说，‘不对，是男的有外遇，女方提出离婚。我跟金铭如果协议离婚，只要我替他保守秘密，人们准会怀疑我，绝对不会怀疑他。至于我婚后三年不怀孕，谁的问题，也只能任人猜疑了。如果说因为婆媳关系紧张闹离婚，人们不会怀疑我婆婆。因为我总在同事朋友面前夸耀她。搞不好，所有离婚的责任，全都扣到我一人头上！特别让我揪心的是，离婚，对公公婆婆肯定是巨大打击。不管别人怎么猜想，他俩最清楚。他们将守着一个被儿媳妇抛弃的忄生无能儿子。以后怎么办？还帮不帮金铭找对象了？都难办啊！老两口必然食不知味，寝无安眠，愁苦无期……”
春天沉痛地说：“我的父母亲呢？这些年，我经常给我妈钱。有的告诉金铭，有的不告诉他，他总是一句话‘好好好!我、金铭和公婆的公费医疗，常常变着法儿帮我妈看病买药。您说，我要是离了婚，我爸我妈还不急死呀？一想这些，我就心乱如麻，不敢往下想。我离婚再嫁的私心与一贯坚守的道德良心作激烈斗争，经常夜里睡不好，白天还得强打精神上班，装作若无其事。我绕不过自己的心结！为了整个大家庭，为了这五个亲人，我不能太自私。明知老公是块‘鸡肋，我也不忍心抛弃他。我对自己说，‘维持现状吧，权当拿他当弟弟，稀里糊涂往下混吧。就算我命苦，命中注定，我认命了……”
金铂说：“可是，这样的话，你们夫妻只是生活的伙伴，而不是爱情伴侣了。”春天说：“可不是嘛！一直就是那样，我早就这么认为了。我们的婚姻只要维持下去，今后也只能是这样了。”
金铂觉得刘英莉让她做局大秘的情人，算是对春天维持婚姻现状的一种补充。她不是对局大秘有好感吗？跟他交往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所以他试探着问春天：“恕我直言，你那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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