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情债与背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尽管春天对情爱问题已经有比较深入的研究，却不能理解她公公的心理状态。在金铂看来，她公公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他要春天善待他儿子，寄希望儿子的情爱有所增强，能力有所提升，以稳定小两口的婚姻。他怀疑老婆出轨，跟老婆冷战，心情郁闷至极，如丧考妣。所以尽管春天灿若鲜花，激情似火，总想跟他亲近，可是他的几近冰点，摩擦不生热，点火不着了……
转天上午，金铂与春天如约上网交流。春天开了视频语音，余娜不在家，金铂开了语音。春天告诉金铂：金铭近期一直在家。我尽心竭力呵护他，让他享受做丈夫的快乐，也让我自己获得心理平衡……可是，我那宝贝老公对房事确实不如对‘韭菜馅合子更感兴趣。先生，您别笑，我一点也不夸张……我就像生理和心理专家那样，想方设法诱导他……严格说，我那不是作爱，而是以身示教，教他作爱……唉！太难了！我教他‘深吻……等等吧，他像大男孩儿一样听话，听我的教导，却亢奋不起来。归根结底，不是精神问题，而是生理问题……他不知我心里的苦。我像女婢一样处心积虑伺候他，他完事了，疲惫了，转过身去酣然入睡。他身躯高大，心宽体胖，可是那方面的能力如同侏儒。我享受不到那种激情洋溢的快乐，自然想从我公公那里获得“补偿”……可是这些日子，公公一直不来我家。很显然，他有意躲着我。我知道，为他儿子着想。但是这只是因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认定老婆出轨，闹得神情沮丧，魂不守舍……我鼓励他振作起来，别疑神疑鬼折磨自己。他苦笑，摇头，说自己进入‘更年期，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他说这些自暴自弃的话，明明是打击我的情绪，怕我纠缠他……
金铂赶紧追问：“他毫不犹豫认定你婆婆出轨了？”“可不是嘛！他坚定地认为老婆跟那个小老板搞在了一起。心里无比懊恼。”金铂发给她一个小图画——一个以手掩口的笑脸图画。“怎么？先生笑什么？恕我冒昧，您若处在我公公的位置上，您再开明，再有涵养，照样会堵心。什么男人受得了啊！”
金铂严肃地说：“这事咱得论一论。就说你婆婆出轨这件事吧，我看这结论下得过早。没有确切证据，不能这样武断。退一步讲，即使你婆婆确实出轨了，我说句实在话，你别生气。就你公公而言，他不该‘只许自己放火，不许老婆点灯。他可以跟你——他的儿媳妇偷情作爱，却不容许他老婆，跟别人上床快乐。这是什么道理呢？是不是他有牢不可破的男权思想？这种事，男人可以做，女人却不行。男人做了心安理得。女人做了就是触犯天条罪不可赦！是不是这样？”
“可是，可是，……”春天好像口吃一样，“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所以然来。她呆呆地看着视屏，无语了。
金铂又说：“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么我再问你。你是女人，你怎么可以？还是跟你的公公。你婆婆也是女人，她怎么就不行？还是跟外人。可见，在情爱问题上，你跟你公公一样，对男人和女人，对自己和外人，使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标准……”金铂怕春天承受不了这严酷的拷问，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我是在跟你讲道理，算是做学术交流吧，并不是有意质问你，羞辱你，请你务必理解。”
“请先生放心！我爱听您鞭辟入里的分析。只要是真理的鞭子，不管是抽打在我稚嫩的脊背上，还是的灵魂上，我都会欣然接受。您的话我能理解，也能明白。可是，情况有本质的区别啊！他儿子不是真正的男人汉，而是有严重生理缺陷的伪男人。我公公跟我这样做，等于替他儿子偿还我的‘情债。我公公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好男人，从哪方面讲，都比我婆婆强，都对得起我婆婆，所以我婆婆没有任何理由‘背叛他。”
春天理直气壮地使用了“情债”和“背叛”这两个词儿。金铂无须多加思考，就顺应对话的意识流跟她讨论起来。
“奥！那好，我们先说第一个，关于你公公替他儿子偿还‘情债的问题。然后再谈你婆婆的‘背叛问题。我以为，你所说的‘情债，实质是指‘忄生债。就是要他父亲用姓爱来‘补偿你，算是替他儿子‘偿还欠你的‘姓债。是不是这个意思？”
春天羞涩了，嗫嚅道：“就算是这个意思吧。不得不佩服，先生把我含蓄的用词——‘情债给诠释了。其实，我丈夫既欠我‘情债，也欠我‘姓债……”
金铂喜欢春天这样真诚的告白。他说：“那好！从你对公公的描述和评价看，自从初次与你公公见面始，你就产生既有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又有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欣赏。后来，在温馨的家庭环境中，你感觉公公有一种吸引你的‘魅力。在他身旁，你神情舒适，爱表现自己，喜欢进厨房给他打下手，希望自己的言行举止与这个家庭相匹配。这是什么？这是一种在公公面前的表现欲，有跟他亲近的，渴望获得他的欣赏和好评。在你的潜意识里，或者说本质上讲，这是‘情爱的表现形式。我以为，这是自然发生的，很纯洁，也是很美好的感情。你同意这个分析吗？”
春天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说：“那时，我的这份感情真的很纯洁，是发自‘亲情，跟‘情爱不沾边。那份感情里面没有忄生的成分，想都没想！”
金铂呵呵笑着说：“你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份‘情爱辩解？就是说，这份‘情爱是纯洁和美好的，尽管它发生在心里，不能对外显露。即便他儿子不存在生理功能障碍，你的这份‘情爱也依然是合理的、美好的。如果把它称之为封存于心底的‘爱情，又有何不可呢？李银河不是说过吗？‘如果一桩爱情发生了，它就是发生了，它不仅不应当因为任何原因受责备，而且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它肯定是美的。”
春天的笑容展开了。她插嘴说：“先生，这么说，发生在我婆婆身上的事也是美的，同样是值得珍视的美好体验。也是值得尊重的。是这样吗？”金铂说：“那当然是！你难道不记得自己的留言了吗？那时，你感慨道，‘对于成年人来说，只要爱是自发的，两厢情愿的，它们都是天然合理的，是美好的。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想，这将是未来人的普遍认知。也是他们的‘博爱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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