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顺水推舟
张芷高屋建瓴的一席话，拨开了金铭和立功眼前的迷雾，点亮了前方航道的灯塔，照亮了新征程。张芷无愧为“小老大”的英名。她站得高，看得远，知道金铭和立功是搞技术的能手，却不是办公司的材料。她最近为了儿子的事跟汤逸聊过，知道她心胸宽广，心地善良，有远见，有能力。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位外柔内刚，精通财会业务，处事稳健，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想把他们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创办一家私有制高科技公司。
这个想法是在听了儿子和王立功困扰于“职务发明”还是“非职务发明”的陈述过程中产生的。正所谓“站得有多高，看得就有多远。”“心有多大，计谋就有多深！”不要说金铭、立功和汤逸了，就连赵蒙山听了她的分析也不得不佩服。可是，别看岚岚偎依在沙发上笑眯眯地倾听婆婆的高论，她的心底却掀起了滔天波澜……她考虑今后的生活，思想处在极度的矛盾之中。
张芷跟金铭、立功和汤逸在厅里打麻将，传来洗牌的哗哗声和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公公为了晚饭招待客人，要拉岚岚一起去菜市场采购，岚岚不去，留下来在厨房做准备。午饭前的情景再现出来——婆婆明明说好不回家吃午饭，怎么就像掐着钟点似的突然回来了呢？万一撞上呢，岚岚不敢往下想，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之感……
她在下决心斩断与公公的那根红线时，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了艰难的思考。刘英莉说得对，网上好友金铂先生也赞成她的建议：要么离婚再嫁，过正常女人的家庭生活。要么维持婚姻现状，寻找一位情人，弥补不足，享受快乐。
今天，婆婆提出创办私有制科技公司的建议，还把岚岚牵扯其中。从本心讲，她觉得婆婆很有魄力，很有远见，也很有可能获得成功。经过多年的锻炼，岚岚不再是青纯稚嫩的少女。她已经拥有迎接挑战的能力。尤其是郭瑾科长拉她一起搞企业财务研究，初步掌握了企业供产销合理运行的财务监控和指导机制。岚岚甚至相信，私有制科技公司办起来，有金铭和立功负责技术和供产销，她跟汤逸合作，会取得不错的效果。从这个意义上讲，她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如果金铭是个正常男人，她会激情勃发，毫不犹豫支持创办公司。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过“守活寡”的生活了，尤其是她想生孩子。所以，她必须离开金铭，不能跟他一起创办公司……可是，大伙儿正处在亢奋中，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
晚饭时，两家人欢声笑语，岚岚控制情绪，保持着微笑，不做任何评说。回到家，她上网，把心中的苦闷告诉了金铂。可是金铂没有明确表达意见。她知道，这事靠谁也不行，只能靠自己。
岚岚没有想到，金铭为此事很兴奋。晚上不到十点，他就洗澡上床等着岚岚，一反常态主动跟她亲热。今天他像个顽皮的弟弟，跟她嬉闹，还变着法儿寻求快乐。岚岚喜欢他这样，尽量满足他，也从中获得快乐。岚岚问他：“对于办公司的事，你怎么想？”他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你同意，我就同意。妈妈说的没错，技术问题，供产销问题，我和立功都有把握。公司的管理问题，只要你和汤逸挑头，这个公司就好办了！不过，我觉得如果能让妈妈掌舵，那就更好了。”金铭的这番话让她很受感动，说明他对技术和供产销有充分信心，对她有强烈的信任和依赖。可是她心想，夫妻生活不满意可以克服，不能有孩子却没法接受啊！这一夜，她又在矛盾中纠结起来，思来想去下不了决心。
王立功和汤逸满怀兴奋，从姥姥那里接了儿子回到家。躺在床上，汤逸问立功：“张芷伯母关于创办私营高科技公司的建议，你以为能成吗？”立功的回答很干脆：“只要你和岚岚姐参加，我和金铭肯定能把供产销管好！”“我要是不参加呢？”“那可不行！我俩的长处都是搞技术。管理这一块就不行了。”汤逸说：“有两个重要问题需要考虑。其一，你们的新设备是在合资公司的老设备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如果辞职自办公司，这不是跟他们唱对台戏吗？这样合适吗？会不会引起纠纷？”立功说：“我俩研发新设备，原本想为合资公司做贡献，可是日方不支持，还明令我俩不准搞！这就逼着我们走‘非职务发明的道路。新设备突破rb的专利技术，代表我们中国的最新水平，那是合理竞争，我们不亏理。再说了，合资企业还有若干种产品，不会因为这一个产品而垮台。你不必替它担心。”汤逸接着说：“第二个问题是，创办公司起步难啊！尽管伯母说了，她想办法租厂房，借资金。问题是，白手起家，如何赚来第一桶金？这是非常关键的。”立功乐了，他夸奖老婆聪明，对她说：“这个问题确实重要，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好好研究一下吧……”“你俩搞研发的时候，因为没有任务，所以没有压力。失败了也不怕，可以再来。办公司的话，先要借钱、租房、买元器件，机加工，甚至购买仪器设备，第一步只准成功，不容许失败。失败了就可能一跤摔下去，再难爬起来。明白吗？”立功对老婆的分析甚为信服。他一边连连称是，一边急切地要跟她亲热……
送走了金铭和立功两对年轻夫妇，老两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完新闻联播，赵蒙山问张芷：“公司用房怎么解决？注册资金和启动资金怎么解决？”张芷反问他：“你有办法吗？”赵蒙山笑了，对她说：“别将我的军了。你知道我在这方面不行。既然你大包大揽了，肯定有考虑。”“嗨，我大包大揽并不等于一步到位。这事还得走一步看一步……明天是周一，我想先跟金铭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姜杰联系一下，跟他谈谈，摸摸他的想法。因为毕竟是中日合资公司，中方是控股的，占51的股份。金铭和立功的技术专利问题有点微妙，处理不好会招致双方的纠纷。处理好了对各方都有利。把这个关系理清楚了，才能决定是否成立私有公司。在这个基础上才能研究用房问题和启动资金问题。明天下了班都来咱家吃饭，继续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赵蒙山听了心服口服。他心想，张芷站得确实高。她有跟合资公司老总商谈的魄力，的确，这件事不是小事，涉及到合资公司的利益，中日双方的关系。事关重大，金铭和立功肯定驾驭不了。
睡觉前，张芷进了浴室。赵蒙山坐在沙发上，头依着靠背，闭上眼睛，思考今天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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