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没那么累了，一切在这一刻结束。马尔在血泊里望着卡神列夫达，他远远站在那里，眼里没有悔意。愤怒似乎把他变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爱丽丝跑到跟前。她抱着马尔，流出眼泪来。她认为没有谁能治好马尔的伤，但她没有想这些，她只知道哭。可是马尔也无力安慰。
“你会没事的。”爱丽丝边哭边说。她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马尔却没有回应她。
斯巴鲁跟着来到马尔身旁，他看他丢失的一臂，心里也很难过，说不出话来。
卡神列夫达把大刀掷在地上后，纳什走到跟前，问卡神列夫达接下来怎么处理。他没有思考就把事情交给纳什处理了。这一天卡神列夫达感到很累，他打算先回君明殿再喝几杯。
他正走时，忽又停下。
“把他送到练狱！”卡神列夫达说。斯巴鲁瞪大眼睛，卡神列夫达竟然要把马尔送到练狱！
自斯巴鲁懂事以来，就他所知道的，已经几十年没人到练狱了。那里是人间地狱，进去的人生不如死，更别谈会有人从里出来。马尔当然也知道，到了练狱就等于自生自灭，甚至渴望死亡。让他诧异的是卡神列夫达会这样对他。
他想，也好！反正活不了多久了。马尔已经对卡神列夫达心灰意冷，对生也不再抱有幻想，对曾经的梦想更是想也不想了。可是唯一叫他恋恋不舍的是爱丽丝，她怎么办？纳什和卡神列夫达会放过她吗？
“三哥。”马尔说。他用他唯一的手抓着斯巴鲁的胳膊。
“四弟。”斯巴鲁说。他看着他，心底自责，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帮我……照顾爱丽丝。”马尔说。说完后从嘴里喷出了血。
斯巴鲁看了一眼爱丽丝，点点头。他每次点头都像是铁锤一样击在马尔心里，这下他总算放心了。有斯巴鲁保护爱丽丝就不会有事。
乌云遮住了月亮，这里开始暗下来。士兵们纷纷把火把点燃，卡神列夫达一步步往君明殿走，火光照着他的正面。马尔向他望去，只能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中。他走了，这一走就是永别。马尔看着卡神列夫达的背景，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消失的一瞬间，马尔哭出了声。泪水和血融合在一起，旁人看到马尔的哭泣，只会认为他是因疼痛而扭曲了面容。
马尔回过头，爱丽丝还在哭，声音却不大。
“别哭了。”马尔说，“你的玉会有人送给你，我找了一个可靠的人，他会把玉送给你。”马尔多么希望爱丽丝不要那么伤心，可是马尔知道他能说的能做的仅仅这些。
他对一切事都无能为力。
“四弟，别再说话了。”斯巴鲁说。他从怀里拿出药洒在马尔肩上，血瞬间把药粉浸没。一阵疼痛再次使马尔咬紧牙关，似有千万只蚂蚁在肩头舔舐，不一会右肩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纳什走过来。
“走吧！四弟。”纳什说。在纳什身后还跟着一个不喝酒的年轻人。
“二哥，放过他们，放他们走吧！”斯巴鲁说，“四弟已经断了一只胳膊，忘了我们小时候了吗？”
“父王的命令谁敢违背。”纳什说，“马尔的下场还不够清楚吗。”
“你知道练狱是什么地方。他会死在那里。”
“不行！”
第22章 练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