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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同作逐臣君更远[1/2页]

一点芳心两处开 谁家翁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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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僧们研究了好大一会儿,中午头就去面见帝师,并把惩戒柳郧以儆效尤的意思说了一遍。
      帝师亦思宅卜也知道柳郧参奏之事,心中虽有不快,但他所参的并未指明是谁,又没有侵犯自己,便没有前去过问。现在一经众僧徒的挑拨,犹如火上添油,再也忍耐不住,当即穿上袈裟,提了锡杖,乘坐了香藤轿,直往皇宫而去。
      【一】《重送裴郎中贬吉州》刘长卿.诗
      帝师要求加罪柳郧,以全佛门的脸面。
      听了帝师的一番申诉,泰定帝算还明白,便替着柳郧说话:“柳平章所奏的乃是番僧,并未涉及帝师,朕不信他的言语就是了,何用着恼呢?”
      看到皇上不紧不慢的态度,帝师却义愤填膺,说道:“柳郧奏的虽是番僧,但他的意思明明是轻视佛教。况且僧徒带金字圆符,出于当初世祖皇帝的恩赐,柳郧竟敢胡言乱语,不但与我教作对,连世祖皇帝也受了他的侮辱。现在陛下又在佛祖座前受了戒,便是佛门子弟了,和我们僧徒如同一体。柳郧参劾番僧也就同参劾陛下一般,倘若置之不问,任他逍遥法外,以后无论何人都可以效尤。陛下不崇奉佛教,倒也罢了,如果真心崇奉佛教,柳郧这等猖狂,万万不能不惩戒啊!”
      听了这一番话,皇帝还是沉吟,但看脸色好像是起了作用。帝师又进一步说道:“陛下与皇后刚才受了戒,柳郧就来参奏番僧,明明是不赞成皇上和皇后的举动,所以才上这奏章。由此看来,他不但是轻视僧徒,实在是和陛下对抗,如果不加罪责,将来陛下连一事也不能行了。”
      皇帝听到这里,不觉地被激怒了,说道:“帝师言之有理!柳郧不先不后地在朕与皇后受戒的时候前来胡言乱语,必是有意反对。若非帝师言及,朕几乎被他瞒过去了,这如何能容得。”说罢此言,早已怒气勃勃,传出旨意,将柳郧和宋文瓒立刻贬职,外放出京。
      帝师见皇上听了自己的言语,竟将柳郧和宋文瓒贬了职,目的既达,遂即谢恩退出。
      泰定皇帝很快下达了贬谪诏书,柳郧被贬到四川省府做参知政事[从二品],宋文瓒被贬的更远,去到湖广省静江路的临桂县[今桂林市]做县尹[1]。
      他俩一起从上都返回大都,到了通州码头准备就此分手。
      此时正值黄昏,猿声凄切,运河岸边的送客早已四散,无情的流水只管载着离人不停远去,致使俩人的心都不免更加地悲凄。
      宋文瓒说道:“下官独身一人,了无牵挂,我就不回京都了,在此与大人别过吧。”
      柳郧吟了一首诗作为赠别:
      “猿啼客散暮江头,
      人自伤心水自流;
      同作逐臣君更远,
      青山万里一孤舟。”
      宋文瓒远望夕阳下的青山绿水,感慨道:“有青山绿水为伴,也是极好!”
      柳郧忽又自责起来:“子章啊,你年轻有为,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可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连累你去往遥远的南越。”
      “这怎能怪大人您呢?都是命运使然。”宋文瓒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去挣扎,还是逃脱不了这命中本该有的一劫啊!”
      看到宋文瓒有些沮丧,柳郧开导说:“古语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命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的天分和条件则是不可变更的事情。而‘运呢?则是一个人一生的行程。这就是说,命是天定的,但运归我们自己管。只要我们能够把握住自己的运,那么人生的路该怎样走就由我们自己说了算。因此,命运没有好坏,只有我们所做之事的对与错。”
      “可我总是想不明白,明明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圣上好,可为何得不到好的结果?”
      “做好事,不一定会得到好的结果。”柳郧凄然一笑,“你呀,需要改变自己的心态,来影响自己甚至自己身边的人,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当然,在你影响别人的同时,他们同样也在影响着你,有时候你会丧失原则,在命运的洪流中随波逐流。”
      宋文瓒感叹道:“我岂能做那随波逐流之人。”
      “既然你不想改变自己的初心,那我们的前路必定坎坷。”看到宋文瓒的迷茫,柳郧又道,“现在,虽然不随波逐流的人是少数,本质上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是,又确确实实在改变。虽然,改变的只是这大运河中那点点的浪花而已,稍纵即逝……”柳郧指着春汛的河水说,“子章啊,不必沮丧,你我也许改变不了现实,不过我们可以去选择,选择我们认定的,选择适合我们的,选择那些无法选择的选择……”
      听着柳郧谆谆的话语,宋文瓒频频点头。
      柳郧最后说:“其实,有些事儿表面看似糟糕,却往往结果是好的。莫灰心,祝你一路顺风!”
      带着迷茫与希望,宋文瓒踏上了南下的路。
      此时,天色已晚,柳郧就宿在通州驿站。
      【二】《独觉》柳宗元.诗
      觉来窗牖空,寥落雨声晓。
      良游怨迟暮,末事惊纷扰。
      为问经世心,古人谁尽了。
      一觉醒来,窗外一片空?鳌
      柳郧起身来到窗前,扫视着窗外。路上别无行人,田野亦无农夫,枝头既没有鸟啼,村落也没有犬吠和鸡鸣,只听得稀疏的晨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柳郧冲天哀叹了一声,心情却愈加地沉重——开导别人简单,可临到自己,又有谁来安抚自己这颗飘忽不定的、极其苦闷的心呢?
      离开自己家乡,滞留在外十年有余,既为贬徙之客,故屡遭排挤。他也深知生命的短暂,何况自己又未老先衰。年轻时发下的宏愿,也只能是壮志未酬了,生命就在这落魄消沉中,毫无意义地耗蚀。
      难道真应该听取妻子曾经的告诫:“一念过后,万事皆空”吗?
      那自己这一身的才华,出将入相之本领,岂不白白浪费?古往今来,多少显赫一时的英雄,都在这历史的长河里,昙花一现……谁又不是匆匆的过客?
      “济世人于水火,解生民于倒悬”这句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言,到底是自己的美好抱负呢,还是自己沉重包袱!
      正在沉思,随从带着洗漱水来到他的房间,问道:“大人,今儿下雨,道路泥泞,是否明日再走?”
      “不必拖沓,还是吃过早饭就回家,及早告别亲朋,尽快启程去往蜀地。若再耽搁,岂不又要遭他人的参阂。”
      ————————————
      注释
      [1]元代官职
      一.中央政权
      (一)三公
      三公:太师、太傅、太保各一员,正一品,银印,以道燮阴阳,经邦国。又有所谓大司徒、司徒、太尉之属,或置,或不置。其置者,或开府,或不开府。
      (二)中书省
      (1)中书令一员,银印,典领百官,会决庶务。
      (2)右丞相(注:元朝以右为上,与前代不同)、左丞相各一员,正一品,银印,统六官,率百司,居令之次。令缺,则总省事,佐天子,理万机。
      (3)平章政事四员,从一品,掌机务,贰丞相,凡军国重事,无不由之。
      (4)右丞一员,正二品,左丞一员,正二品,副宰相裁成庶务,号左右辖。
      (5)参知政事二员,从二品,副宰相以参大政,而其职亚于右、左丞。
      (6)参议中书省事,秩正四品,典左右司文牍,为六曹之管辖,军国重事咸预决焉。
      (7)右司、左司,郎中二员,正五品;员外郎二员,正六品;都事二员,正七品。
      (三)六部
      吏部:掌天下官吏选授之政令。
      户部:掌天下户口、钱粮、田土之政令。
      礼部:掌天下礼乐、祭祀、朝会、燕享、贡举之政令。
      兵部:掌天下郡邑邮驿屯牧之政令。
      刑部:掌天下刑名法律之政令。
      工部:掌天下营造百工之政令。
      以上六部各置尚书三员,正三品;侍郎二员,正四品;郎中二员,从五品;员外郎二员,从六品,又以吏、户、礼为左三部,以兵、刑、工为右三部。各置尚书二员,侍郎二员,郎中四员,员外郎六员,总领三部之事。
      六部下设有各类分工精细、名目繁多的院、台、府、监、库、司、局、寺、仓、署、所等官署,职数和品阶一应俱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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