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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山月吐微四更天[1/2页]

一点芳心两处开 谁家翁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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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月二十一日.早行》吴芾.诗
      四更山月吐微明,
      起促篮舆趁早行;
      忽听疾雷催雨急,
      风生襟袖不胜清。
      瓮山的地界,没有马车可以租借,只有几乘破旧的轿子可借用。修染预定了一顶,让其四更天来他的住所找他。
      四更已过,两名轿夫才找到修染的住处。见轿夫慢腾腾地走来,修染急忙锁好了大门,把钥匙放在门框的上方,又敦促着轿夫去往清婉家的前院大门。
      来到清婉的家,大门依然紧闭。修染趴在门缝上朝里面张望,见院子里也没有人影闪动;细听,更没有一丝声息。心里不免纳闷起来:“难道清婉睡过了头?那就再等一会儿吧!”随即吩咐轿夫退到隐蔽处等候。
      忽然,一阵响雷打破了夜的宁寂,只见黑布似的云层从东南角滚铺而来,瞬间便遮住了整个天空。
      “这老天爷,什么人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知道今天本公子有要事么?”修染正在焦虑,一个暴雷猛地在大门外炸开,险些击中了修染,把他打得个晕头转向。修染顿觉有些懵了,赶紧跪下来求饶:“老天爷呀,我不是说您呀,我是说表妹不讲信用……再说了,我是带表妹脱离苦海,不是要伤害她……您老人家可不该…天打五雷轰地加害于我呀……”
      这时,两名轿夫走过来说:“客官,要下雨了……这下雨天…我们可是不出轿的……”
      “行啦,??率裁矗坎痪褪窍攵嘁??铮 毙奕菊酒鹕砝此担?澳懔└峡旎厝ィ?托牡茸牛?鹊桨盐宜偷侥康牡兀?腋?闼?兜慕吻?!
      一听要加钱,轿夫便乖乖地退回原处等候。
      云,越来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压扁。风,也起了,毫不留情的狂嚎,把大树刮得也一个劲地求饶。不一会儿,雷声变得若隐若现,时近时远了。
      修染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心想:这祈祷还挺管用,雷电总算是走远了。马上大雨就要来临,在这样的天气里私奔,岂不更加浪漫?可清婉为何还不出来?
      修染的心情就如同那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躁了。就在修染等得快没耐心的时候,豆大的雨点从天空那道裂开的口子里倾泻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乱成一团,接着就整齐划一的倾泻下来。瞬间,地面便成了小溪。
      雨,一直下,直到天亮。
      修染和轿夫都躲到清婉家的门楼屋檐下避雨,但是大门却始终未开。
      大雨,如同修染的期盼,在逐渐减小。
      修染绝望地盯着门楼瓦沿上挂着的雨布——一会儿像帘子,接着像断了线的珠子,最后只能看地上的雨点来辨认雨的大小了。
      一阵清风吹过,树叶上悬挂的晶莹水珠随风飘落,含苞欲放的花儿变得水灵灵的。远处,偶尔传来一声小鸟的鸣叫,那声音是那么地清翠,仿佛是它打破了小山村的寂静。
      “吱呀”一声,身后的大门开了,修染回头一看,却是甄家的男仆王大个子。他见门口站着三个人和一顶轿子,先是一惊,随即打量了一番,问道:“公子,避雨?”
      修染忙说:“是呀,避雨,避雨。”随后,又对轿夫说道,“雨也停了,我们是不是该上路了?”说罢,只身钻进了轿子,两轿夫抬起轿子便走。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修染给了轿夫几个铜钱,说道:“今天我不去城里了,你俩先回去,等我有事再招呼你们。”
      轿夫知道修染一定有什么私弊营生,便笑了笑接过了铜钱,抬起轿子走了。
      修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继续等待。可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也不见清婉的任何信息,修染不免有些纳闷:“表妹呀,你那里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第二天晌午,修染再次来到清婉家的大门观察。不一会儿,有个头上裹白布、戴斗笠,左手拿一条白布巾,右手还举着一把伞的人来到清婉家的门前。只见他把伞头朝上柄朝下地放在门外,双手棒起白布巾,哭着报起丧来。
      听到哭声,王大个子出门来瞧,见是一个报丧之人,便道:“你稍等,我这就去回禀老爷。”
      不一会儿,甄友乾便出了大门,王大个子紧跟其后,手里却端着一些吃食。
      甄友乾把食物递给报丧者,问道:“你是为哪家报丧?”
      报丧者说:“本家于白夫人,恸于甲子[鼠]年六月廿一日未时二刻寿终内寝[男曰正寝,女曰内寝],谨择于廿三日巳时大殓,酉时接三。特此讣告。”
      报丧者吃了食物,甄家也问清楚了丧葬的相关事情和时间,报丧者便把剩下的食物奉还给甄家,随即离开了。
      王大个子接过了食物,连同食碗一起扔到门外的远处,说是驱邪避讳。
      修染躲在隐蔽处看得是清清楚楚,在得知清婉母亲去世后,不仅为表妹悲切,叹息道:“唉!妗子年纪轻轻就过世了……这么说,表妹是前天就回娘家了……怪不得,爽约了呢……”修染赶紧回住处收拾行李,赶快回到自己的家,以便能赶上去舅家“奔丧”。
      【二】《薤露》两汉.佚名
      薤上露,何易??。
      露??明朝更复落,
      人死一去何时归。
      元朝时的大都,人们多住四合院或五合院的瓦房,每三间的两侧谓之“里间”,北房算做正房,除有里间外还通向耳房,谓之“套间”。这里间和套间都有砖炕。那时,人生了病都是躺在这种炕上休养,请个中医大夫来家诊治。一旦病情恶化,不堪救药,大夫便嘱咐家属:“准备后事[1]吧!”因此,这后事也就都在这里间、套间里进行。
      家属首先要到棺材铺赁一个小床,叫做“太平床”,也叫“吉祥板”。穷人家只是将门板卸下来,临时搭个小床,谓之“搭床”。病人尚未咽气之先,就得从炕上移到太平床上,这叫“易箦”,意思是“换床”。说是不能叫死人背着炕走,否则不吉祥。其实,这是怕后人躺在这铺炕上睡觉时思想有些忌讳。
      于白氏换床时,没出“五服”的婶娘告诉清婉和弟弟,对母亲郑重其事地说:“冲一冲,就许好啦……”清婉和弟弟便跟着婶娘学舌。
      然而,病亡之人决不会因自己孩子说这么句话而有丝毫地好转,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趁于白氏还没有咽气,婶娘们就匆忙地给她穿着寿衣。
      看着眼泪汪汪的侄女清婉,八婶说道:“都是这样的,否则就叫‘没穿去,等于你娘是赤身裸体地到阴间去了。”
      看着婶娘们给母亲一件件、一套套地穿着衣服——先是一身单衣,又来了一身棉的,什么棉袄、棉裤、棉长袍……婶娘们是一阵地忙活和折腾。清婉担心地问:“婶娘,您们让我娘穿那么多衣裳,她不会热么?”
      八婶说道:“闺女啊,你不见你娘的手脚已经冰凉?她冷,不会热的。”
      一听母亲冷,清婉赶紧从母亲的大衣柜中找出了母亲平日了最喜欢穿的裘皮大衣,拿来跟婶娘们说道:“八婶,给我娘穿上这大氅吧!”
      八婶白了清婉一眼,说道:“这傻闺女,你想让你娘下辈子托生成个花狐狸?”她笑了笑道,“这皮货是不能做寿衣的。”
      清婉擦了擦眼泪,抱起裘皮大衣给母亲放回了原处。
      未时二刻,于白氏与世长辞了。
      于家的管家和几个叔伯用“本家门房”的名义,临时发出“口报”,也叫“报丧条子,通知至亲好友来参加大殓。又派人去请风水先生来验视逝者,请其开具“殃榜”,并为夫人选择墓地。他们又组织了一帮子妇女准备“成服”,管家和堂伯俩人则亲自去寿材店选棺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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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古代葬礼的流程
      我国传统的葬礼主色调为黄色和白色,所以殡葬又有“白事”之称,亦与红事相对。根据逝者的信仰不同,殡葬的过程经常伴有佛教、道教、基督教等宗教色彩。
      (1)小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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