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已深,寒风刺骨,静逸轩前,灯烛辉煌,人影交错。
“师姐,你瞧你已站立不住,当真已醉,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我,我没醉……我还能喝……小二,拿酒来……”薛苡芙对着半空一通乱喊。
“三师兄,我头晕昏沉,恐是走不了了,不如你背我回去吧。”天瑶身形摇晃,一直抱于顾恒胳膊不放。
“唉……”月儿一脸愁容地看着眼前两个醉鬼,因薛苡芙许久未出来喝酒,便在静逸轩设好酒宴邀几人一同而饮,月儿本就滴酒不沾,流清与顾恒也只是小酌而已,可这师姐和天瑶竟将这忘忧酿如饮茶水般猛灌而下,眼下无论怎样也是唤不醒二人。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薛苡芙此时抱门瘫坐于地,不停挥手,嘴里却是念念有词,月儿见状无奈道:“三师兄,你先且背天瑶回去吧,我和流清哥哥想办法把大师姐带走。”
顾恒看着这二人,也是一声轻叹“好吧,那我与天瑶先行一步,你与流清莫耽搁太久,夜里甚冷。”
“好……”
顾恒看着天瑶酣醉模样一阵摇头,将其背起与月儿二人告别便转身离去,并未注意此时背上人儿眼睛微睁,嘴角含笑。
月儿见其走远方才转身,对着薛苡芙又是劝道:“师姐,夜寒至极,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放心,回去便有酒喝了。”
“不,我不走……”薛苡芙双手一摆又是大喊道:“小二,拿……酒来”
“这……”一旁小二看这情景亦是两难,不知应听谁所言。
月儿又从袖中拿出碎银塞于小二手中“小二哥,莫管她,我们这便离开,你且去忙你的吧。”
小二忙是将银子接过,点头离去。
“师姐,店家的酒已是卖完了,若再要喝需得回天镖门。月儿说着朝流清暗自挤眼。
流清会意立即蹲下~身来将她扶起道:“是啊,薛姑娘,你已醉了,我背你回去……”
薛苡芙眼眸慢是抬起,盯着流清面容一阵呆想,忽地仿似见到什么一般眼神骤然明亮,惊喜万分,一把搂住流清的脖子在其脸上一阵糊摸。
“南寻忆,你怎是来了?莫非你也是来喝酒?来来来,我们一同饮酒……。”薛苡芙说着身子愈发向流清靠拢。
流清猝不及防被她这般搂住,当即面色胀~红“薛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所说的南寻忆。”
此时,薛苡芙目光迷离,面泛桃花,暗想现眼前所见明明便是那张让她心心念念的绝美容颜,不由轻搓了流清额前道:“胡说,你就是南寻忆,我薛苡芙怎么会认错你的样貌呢?”说罢又是伸手在其脸上乱~摸起来,吓得流清别过头去。
月儿听罢一怔,未成想大师姐竟对南寻忆也暗生情愫,那自己岂不是与大师姐……,那自己心中所想大师姐会不会也有所察觉呢?正忧虑之时却又黯然神伤,自我嘲讽道“我竟忘记还有素怡公主,那才是南寻忆所念之人”再看薛苡芙,愈发神情哀伤,大师姐,原来你我都是同病相怜之人。
“薛姑娘……”流清见是无法挣脱,只好抬手在其眉心快速一点,薛苡芙双眸一闭,昏睡过去。
“流清哥哥,你这是……”
流清将薛苡芙背起说道:“月儿,莫担忧,我只是施法让她睡了,若非如此她岂不要一直这样胡闹下去,我们快走吧,这天越发冷了。”
月儿恍然大悟道“哦”,二人忙是朝天镖门走去,一路之上,月儿一直暗想心事,流清忽道:“月儿,方才薛姑娘为何一直唤我为南寻忆,我来天镖门这数月,似乎未曾听说过此人?”
“呃……”月儿心下一慌,半晌才道:“这南寻忆是天下第一药堂千药堂的堂主,早些时候我与师姐曾受过伤,曾得南堂主救治,后伤好回至天镖门便也未得再见,想必师姐也是一时挂念这才会将流清哥哥错认为南堂主。”
“哦……,薛姑娘本是性性中人,也难怪会如此……”
二人行走一阵,忽见眼前白羽飘落,月儿抬眼,却见漫天雪花,轻~盈纷落,不禁喜笑颜开。
“流清哥哥,你快瞧,下雪咯……”
流清见其这般欢喜,也甚是高兴“是啊,下雪了,月儿,你身体可冷?可莫要着了风寒。”
月儿连连摇头道“我不冷,流清哥哥,你累不累啊,这一路背着师姐也甚是辛苦……”
流清见其关心自己,心中一暖,笑道:“薛姑娘身子轻,我又怎会累呢?”
“那便好……”月儿望着眼前雪花心中亦生感慨,一转眼自己来此也近一年,年关将至,也知可有亲人在等待自己?在这期间,门主曾派人去过丰熝山寻访,那山林人烟罕至,寻了几日亦只在山间之中寻得一个茅草屋,可惜已无人居住,门主便也无从查起。
“流清哥哥,年关将至,墨韵斋可有何庆祝活动?”
“听夏候公子说起会在年关之前举行一次书画鉴赏大会,想必到时定是十分热闹。”
“哦?那到时流清哥哥岂不是更加繁忙?可得小心身子,莫太操劳。”
“月儿放心,流清自有分寸……”
“好……”流清看着大雪,露出担忧:“月儿,这雪越发大了,我们需得快些才是,你靠近我身,我本鲛人,身体温暖,这样你便不会太冷了。”
“嗯……”
黑夜之中,二抹身影踏雪前行,互相依偎……。
毓华宫~内
烛影幢幢,一锦衣女子独坐窗前,双眸微垂,静静凝望着一幅画,不时嘴角轻抿,此时门外飘入一个小心熠熠地声音。
“公主,奴婢回来了……”
锦衣女子一听赶紧将画收起,着急喊道:“还不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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