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极
皎洁的月色洒在广袤的大地上,照耀的山川河流如此凄美。
银枪,银色的枪,沾了一滴月光!如水的月光!
光芒化作了寒气,寒气衍生成杀气,天地间忽然变得凝重!
一股杀气在四周漫延,置身周围的人们忽然在初夏感到了一丝冬天的寒意!
赵云用枪一指赵规,吓得赵规浑身战战兢兢,几乎站立不稳。
赵云手中银龙逆鳞枪斜指赵规,沉声道:“你们既然是官府中人,难道不知道为官之道应该体恤百姓,解黎民于水深火热吗?却强抢民女,草菅人命,鱼肉乡邻,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鲍虎手中大斧一横,看着自己方人多,心中暗暗壮了壮胆,鼓起腮帮子道:“穿白袍的家伙,少在老子面前装蒜,厉害角色老子见得多了,拉大旗作虎皮,唬得了别人,能唬得住老子吗?识相的给我滚开,不然老子斧头之下无情!”
赵云翻身下马,一手牵了樊盈盈的手,一手提着长枪,似乎目中无人,又似乎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赵云低声道:“这位姑娘,你仔细看清究竟是何人杀害了你的爹娘?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谁杀了你亲人,你便去杀谁!”
樊盈盈被赵云握住的手,感到一阵温暖,可是父母死的如此悲惨,却让她心有余悸,樊盈盈似乎在浑身颤抖,一直颤抖到灵魂,颤声哽咽道:“我,我想去抱抱娘……”
赵云目光如电,手中银龙逆鳞枪向前一指,银光闪烁的地方,面前阻挡的几十个手持刀枪的彪形大汉,不由自主的齐刷刷的让开了条道路。
樊盈盈三步并作两步,发疯般的冲进了自己的宅院。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六条尸体,一对年近五十的中年夫妻已经血肉模糊,男人斜靠在东边石磨上,弯着一条腿,伸直着一条腿,一条胳膊已经被砍断,鲜血洒了一地,却死不瞑目。
中年女人仰卧在茅草屋前,头颅已经被敲碎,鲜血流了一滩。
中年女尸旁边的石榴树下,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被拦腰砍为两段,手里却死也不肯松开手中铁锹,可以想象他是就算死,哪怕死的再惨烈,也不会舍弃保护姐姐的!
挨着十七、八岁的男孩尸体的是一个稍微小一些的男孩子,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一个男孩,因为他的头颅已经不在身子上了,只能靠衣装分辨!
男孩下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死前被强迫跪在地上,断去了头颅的尸身在皎洁的血色下,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尊严。
靠近母亲身边的是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左右的孩子,正趴在母亲死去的尸体上,背后却被搠了一个透明的窟窿,可以想象孩子是看到母亲倒下的时候,扑上去的,然后被人一枪刺穿,结束了花朵一般的生命。
透过半掩着的柴门,借着照耀进屋里的月光,可以看见在土炕上半躺着一具十三四岁女孩子的尸体,她的裤子已经被脱去,鲜血洒了一地,尸体已经僵硬。
皎洁的月色可以照耀大地上一切美好的事物,也可以照耀一切丑恶!
赵云握着银龙逆鳞枪的手爆响,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几乎要把他点燃!
“娘……”樊盈盈摇了摇中年女人的尸体,她已经没有眼泪!
仇恨到了极点人会变得麻木,灵魂也会麻木!
樊盈盈凄然的笑,笑的如同鬼魅,赵云知道这是悲痛到极点的悲痛,这是人所不能承受的悲痛!
樊盈盈挪了挪身子,抱起四五岁的孩子的尸体,轻轻捋着他的头发,疯疯癫癫的道:“小虎……你也走了么?以后谁来吵着吃姐姐做的年糕?……”
“呜……”樊盈盈终于不能再克制,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哭泣,天地为之震颤!
这声哭泣来的如此迅速,停的如此迅疾,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樊盈盈忽然站起,机械一般的站起,摸起茅屋前的一把铁锹,缓缓的向院子外面走去。
赵云手中长枪一抖,寒光耀伤了月亮的眼睛。
“去,上前去,他们怎么对付你的亲人,你便去怎么对付你的仇人!”
这声音让樊盈盈心中仿佛有了灵魂,毫不犹豫的握着铁锹逼向鲍虎。
鲍虎被惊骇的不知所措,步步后退,战战兢兢的问:“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当鲍虎猛然醒悟她是来要自己的命的时候,大喝一声,高高举起手中六十斤重的大斧!
寒光只一闪,只一闪,一闪而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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