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眷恋天空,原本是天性使然。因这眷恋宁可迎风展翅,穿越无穷尽的甜酸苦辣严寒酷暑。但是某天假如鸟儿折翼,她不会扬起脸庞呻吟和哭泣。必定藏起所有伤,就算需要诀别坠毁,也将若无其事装作无所谓。
将身体静止地铺展在病床上,白果忽然心如死灰。用落寞的眼神环顾四周的墙壁跟空气,她觉得病房好像是座灰白色的坟墓。而她身处其中正在一寸寸地枯竭腐朽。
为了要木青少些牵累,她选择最甘愿也最残酷的方式驱逐。她知道,这一次剧烈疼痛就是最后的相聚;她明白自己已经永永远远地失去了他。厮守天荒地老只能与寂寞。从此以后,林木青跟她,可谓后会无期。
执著千年的苦恋。不曾尝试过的人,难以体会其中的伤。寻觅再多理由、拥有再大安慰,敌不过那句……为伊消得人憔悴。若非如此,前世今生她何苦负尽天下人,何苦负了自己?
微微闭上眼,她暗自将手掌贴近柔软的腹部。好在刚才那阵绞痛并未真的伤及孩子,她感到庆幸。“木青,我并没有真的杀死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我怎么会呢?他是你的骨血,也是我唯一仅有的希冀啊。”
算起来,卓飞已经在医院里守了她两天两夜。白果好说歹说、费劲周章才劝服他回家休息。她想自己的身体早已没什么大碍。办完余下几件事情,也就是时候离开。
仔细在脑海中思索着如何向堂姐解释一切、怎样求得骆雁儿的谅解、怎样跟沈云了解渊源的过程中,心力交瘁的白果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梦见两场婚礼。一是千余年前苏莫媛跟夏子庄普天同庆、雍容华贵的婚礼。一是林木青跟江如若高贵典雅、众人欣羡的婚礼。她曾期望夏子庄变成阮方期;也曾以为江如若可以是自己。
但是原来,命运如此铁面无私。无论它的安排有多少谬误,沦陷在它掌心的人们都不允许丝毫偏差和怨言。所以最后当她揭开盖头,眼前所见仍是深情却不共戴天的夏子庄;所以林木青头也不回地抱起娇柔新娘江如若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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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七节:疼痛是最后约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