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七年：
岁末，越家的几个孩子照例是要回家了的。只是将军府中出了丑闻，先前定好的日子却生生推迟了10日。待如月如华，如常如柄回来，才知柳夫人随着哪个野汉子跑了。
如华一个人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院，院中已经没有了母亲。除了景色依旧，连个丫鬟都没有。
如华心想：“母亲的心早就没在将军府了，走是迟早的。她那样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也值得敬畏，只是无端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越怀德是十分喜爱如华的，怕这件事情影响到她，还专门做了一番掩饰，还声称柳夫人病逝了。为的便是不叫外面的人说如华什么闲话。
年过完了，不几日，如常如柄就要回军营了。因为如歌的婚事在即，如月如华要留在府中。
大年初四，大夫人送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心中很是不舍，回到屋内就哭了。越怀德深知宇文夫人的性情，晚上，便去陪她。
“男儿志在四方，这离家是常事，你也别太伤心。”越怀德将大夫人拥入怀中，安慰到。
“我明白。”
“再过两日，带着府中的女眷们去拜见贵妃娘娘，如歌要出嫁了，也该去看看。”越怀德有些伤感地说到。
“将军当真要布这盘棋吗？将女儿们嫁入皇室，将来怕是免不了失了其中一二。”
“身为越家女儿，该有这份担当。”越怀德有些无奈地说到。
“将军可知那大皇子是何等性情的人物？这如歌嫁过去，可会吃苦？”大夫人眼中饱含着热泪，说到。
“嫁入皇家，衣食住行自是体面的，吃苦谈不上，总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啊。”越怀德长长地叹息，握着大夫人的手说到。
“那如音呢？你可是打算将她也嫁入皇家？”
“此事尚要筹谋，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皇帝的几个儿子都娶了我家的几位姑娘，任谁都会非议的。”越怀德若有所思地说到。
“女儿家的命运，尽是这般。”
初五一早，如华起身练习武功，听到不远处有歌声阵阵，一时听得入迷，便寻声而去。
看到戏台上，如音身着华服，唱着戏文，精妙绝伦，如华不禁拍手叫好。
“四妹。”如音看见如华在台下，叫了她，还示意她上台子上去。
如华乖乖登上戏台，看着姐姐这般模样，忍不住问到：“二姐可是在学唱戏？”
“父亲有言，越家子女，当身有所长。你都去了军营学本事了，姐姐自当不落后。”如音笑笑说。
“原来是这样，那大姐棋艺高超也可算绝技咯。”如华微笑着说到。
“大姐不光棋艺超群，江南柔舞更是一绝呢。”
“哎，可惜了，我就什么都没学会。虽是勤奋，却没学得一样拿得出手的。”如华有些沮丧地说到。
“你会武功啊，多少女子都爱慕武艺超群的男子呢。”如音戳了一下如华的脑门，道。
“哎哟，二姐这说到爱慕，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如华打趣道。
“你从小爱看书，对戏文也有了解，自然知道些书生爱英才女子的故事，故作如此，当真是想取笑我吗？”如音开着玩笑道。
“二姐，这叫心照不宣。”如华轻轻抬了抬头，给了如音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家四妹本事见长啊。”如音酸了酸如华，硬是把褶子扇递给了她。
“唱戏我是真真不会的。”说罢，就逃之夭夭了。
初六早上，越家人吃过早饭，大夫人便带着如歌，如音，如月，如华进了宫。
按照礼制，大夫人一众在太监的带领下在正德门拜见了越贵妃，而后才来到了贵妃的寝宫翠云宫。又是一些繁杂的常备礼节结束后，越贵妃才放松了自己，言语间也多了些亲切之感。
“夫人近来可好？哥哥可好？”越贵妃坐在主位上，关切地问到。
“承蒙娘娘关怀，一切安好。”大夫人行了一礼，答道。
“在本宫这儿不必拘谨，全当自家人。”越贵妃扬了扬手，又道，“如今哥哥的子女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这时间当真是过得极快了。”她眉宇间分明有些苦恼。
“是，娘娘。”大夫人又毕恭毕敬地回到。
“这大姑娘想必就是如歌吧，许久不见了，倒长开得越发美丽动人了。”越贵妃指了指如歌说到。
如歌上前一步，行礼回到：“谢姑姑挂念。”
“都要嫁人了，让本宫心疼得紧，好在是嫁给云明，也能时常瞧见你。”
“等真嫁过去了，歌儿自当常来看望姑姑。”如歌说到。
“本宫为你准备了份礼物，当是提前贺你了。金银。”越贵妃示意金银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赐给如歌。如歌的随行丫鬟紫夜收下了，便随着主子一同谢恩。
“本宫是知道这云明的，文韬武略，是你的良配。”贵妃瞧着如歌继续说到。
如歌一听，面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就是不知你是怎么个想法？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宫还是想知道你的心意的。”贵妃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柔和了些。
“虽未谋面，大皇子的威名却是听得不少，这桩婚事，歌儿自然欢喜。”如歌虽有娇羞之态，大底却是性格爽朗有言直说的。
“如音，过来，让姑姑瞧瞧。”贵妃又招手唤如音。
如音起身行礼便走到贵妃身旁，说到：“在家里便念着姑姑了，好不容易进宫见您一面。”
“如音这小嘴，一向是抹了蜜似的。”贵妃含蓄地笑笑。
“姑姑，如音真真想念您呢？这次相见，我特意为您备了点小玩意，算不得珍贵，却是十分有趣呢。海媚。”如音的贴身丫鬟海媚将礼物献给贵妃，贵妃一时好奇，便拆开来看。竟是木匠做的一套积木。
贵妃连笑不止，说是如音有心了，还赏了她一支金钗，珍贵得很呢。
到了如月如华，贵妃的兴致顿时消失了。她忧心忡忡地看向她们，迟迟不发一言，金银提醒了她，贵妃才端起架子，有气无力地说到：“这两娃子本宫竟有三年未见了。”
既然是被同时点名，如月如华便一同向贵妃行礼。
贵妃娘娘没有多余的话说，赐了礼物便让孩子们在宫里转转。自己则和大夫人继续唠嗑。
如歌如音自是不和如月如华一同闲玩的，两人结伴到御花园赏花去了。如月如华好奇心都强的很，自然没那么规矩地在宫里闲逛罢了。
从翠湖旁的小道穿过浣衣局，如月如华无意间见进了崇贤宫，两人毫无规矩地爬到人家的屋檐上，说是要在此处的高地看风景。这贤崇宫所在地势确是要高些，站得高看得远也是事实所在。
只见院中，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正在练剑。他的剑法规则而有其诡变之处，锋芒中透着些柔和，刚强之处不足，却可以杀敌于无意之间。
“这剑法比起师傅教我们的也丝毫不逊色呢。华儿以为如何？”如月如华坐在屋檐之上，手捧着稚嫩的脸庞，眼中却都是赞赏的目光。
“剑招自是极好的，就是这少年有些根基不足。所以这招招都显得力气不足，有其形，却少了威力。”如华瘪了瘪嘴，抽动一下眼角后说到。
“光说人家的不足之处，你的剑法却不见得比得上人家半分。”如月不甘心地说到。
“依我看，你的剑法都好过他呢。”
“我下去找他比比就知道了。”如月用极大的声音说到，不料惊动了练剑的少年。
“你们是哪宫的姑娘，在上面作甚？”少年抬头看向她俩，问到。
“我们不是这宫中之人，今日有幸，到这皇宫一游罢了。”如月从容说到。
如华自然是晓得这宫中等级森严，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生怕这少年大有来头，到时连贵妃娘娘都救不
第三章 童年不尽欢心事，漠南一场忘忧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