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病不是只传染老人,而是被传染之后的人都会迅速老化,包括他们子女在内的人都不愿来收拾他们的尸骨,他们当然会恨,秦朗清的外祖母是这里面其中一人的曾孙女。
她外祖母到死都惦念着秦朗清姐弟不是亲外孙的事情,这个鬼魂一时起了邪心,想拖这个曾孙女下水,让她去作恶,也尝尝不能轮回的痛苦。
等答应秦朗清放她出去以后,这位祖先对之前的事后悔了,自己曾孙女干的不是好事,为什么要去帮。
唉,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人,要不也不会主动说要将自己隔离开来,一想到自己怎么变得如此恶毒,倒是不安了起来。
秦朗清边挖边听,心里觉得苦闷,人就算是死果然还是不会改变什么的,想要个亲外孙长脸的外祖母到死都没放弃,这些被亲人抛弃的善良人也是到死了都只是嘴上说着恨,实质上没有铁了心要做坏事。
那些“人之将死”的道理,那些“本性难移”的感慨,不是说谁对谁错,可这些话实在太偏颇。
有为自己作为悔改的人,可也有完全相反的人,无论如何只能在事情发生以后才知道你面对的是个怎样的人,而不是单纯地听信某一种论调就好。
十六包尸骨一个挨着一个地放进挖好的坑里,再把沙土覆回去。
这样就只剩下两件事了,第一件是写碑文,之前倒下的那块门板粗了些,秦朗清拿铁锹劈了两下,不怎么使劲就成了两块。
将这块木头稍微清洗干净之后,她找了块小铁片,问:“怎么写?”
按道理来讲,写“无名氏”也没人怪她,可她这时有些强迫症犯了,问起来:“你们会不会写自己名字,写到地上,我誊写上去。”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其中一个鬼魂缓缓点了点头,上前来一笔一划地写着。
她在旁边偏头看着,读了一遍,在木板上稍微定了定区域,确保能写的下这么多内容。
有些字比较复杂,又是用小铁片在木板上刻,秦朗清只能保证不写错字,好不好看她就管不了了。
有几位看名字像是同一辈的兄弟,她就想到了自己和弟弟名字里的“朗”字。
还没有秦朗慎的时候,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等到把弟弟领回了家,她还去问过父母,这个字是不是字辈,父母还笑着对她说“是是是”。
这次回来,她才知道,是字辈,可不是秦家家里排好的字辈,那些和他们同辈的兄弟是“信”,姐妹是“合”,也对,哪有男女混用的字辈呢。
这件事让她现在想起来又是一阵哀叹,她怀疑自己父母本来想给自己起名叫合清的,问过祖父祖母没同意才重新改了,到了朗慎的时候可能连问都没想过去问,干脆也以朗开头起了名字,因为“信慎”不管听起来还是读起来都不顺口。
朽木不可雕,拿工具在上面划一些沟倒是十分容易,没多会儿这十六人的名字就写完了,秦朗清在下面又添了“之墓”两个字,将之插进了土堆。
接着就是最后一件事了,点香烛,燃纸钱。
在这地窖里燃纸钱无异于自杀,这事还是要
积习难改(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