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垂,陌宫上下灯火通明。
后宫最具威仪华美之格的景仁宫里,更是明媚得刺眼。
正殿之上脆了一地的嫔妃奴才,陌子上独自一人坐冰冷的凤椅之上,一手执着朝珠,另一只手反复地摩挲在凹凸不平的凤椅蝉头之上。
他面上极是清冷,目光冷冽得可以让人蚀骨而亡,薄唇一直微抿着,尽量调均着气息。
陌子上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疏忽?
木兰香?这种香气一直就伴着陌思羽,似乎从未离开过,但若真的是她,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下毒?
这里是景仁宫,若真是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后必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等等!皇后?!
陌子上幽深的眸子探向身前脆着的那个面色从容,素日里温婉顺从的女子。
“这茶是谁奉的?”他终于再次开口问话了。
“回皇上,是臣妾的贴身侍女谦儿所奉。”晴雨新倒也冷静得出奇,漠然地回着话。
“谦儿近前回话。”陌子上暗幽的眸子一凛,声音澈寒得令人发抖。
“奴婢在。”谦儿的手撑在地上,身子已开始发抖。
“这茶是何时奉的?”陌子上捏着朝珠,淡淡地问。
“回皇上的话,是在皇上进来之后。”谦儿声音有些微颤。
“可有假手于人过?”陌子上像是在为她找脱词。
“不曾有过。只是,奴婢泡了茶后,想着皇上平日里喜欢加两颗甘片,就取来。回到案前时,杯子的盖子却是开着的,可奴婢明明记得是盖着的。四下看看,却也未见有人。”谦儿细仔回想着,她也明白皇上实在是为皇后在脱罪,自己更是不能放了这机会。
“哦?”陌子上拉了拍长音,心里霍然想起了宁采夕,那一夜,她曾在自己面前骤然消失,如鬼魅一般。难道,是她吗?若真的是她,倒也有了杀朕的理由。
陌思羽静脆在皇后晴雨新的身侧之后,先前被御前侍卫们团围住,陌子上一声令下,自己才得喘息。
此刻吸了谦儿的话后,她也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乌丽时曾经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的银面人。若能逃过今日这一劫,她决定要去醉翁亭走一趟,或许早就该去的。
“皇上,臣妾倒是听说这宫闹鬼之说,可是传得厉害。”伊贵妃早就镇定了下来,现在也只有她一个人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说风凉话了。
“李善,夜深了,送伊贵妃回去歇着。”陌子上只睨了她一眼,她便没再作声,陌子上复又道。
“诺。”伊贵妃被那眼神一刺,倒也安生了,乖乖应着缓缓走了。
“朕从不相信鬼魅之说。好了,今日朕也乏了,设案各人,除嫔位以上的在各自宫中禁足之外,其余的就先关起来。”陌子上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整天,都耗在这事上了。
“皇上,求皇上也为臣妾做主啊。”一直被忽略在外的韦昭仪终于开口叫屈了。
陌子上用一只手撑在额前,另一只手指了指杜太医。
杜太医立即去查看韦
朝来寒雨晚来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