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韵寒只觉马速较之前快了许多,身后的人气也喘得较之前更粗些,不多时到了地方,韵寒见他依旧沉默不语,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气氛一时尴尬异常,“你说老李头怎么被碎尸了呢?我们周围都没有人家,竟不知这事”韵寒率先开了口,打破这尴尬,见黎晨依旧沉默不语,忽然想起他刚刚捏碎杯子的情形又道:“你手给我看,有没有进去杯子碴儿”说着韵寒将黎晨的手拿过,见手上还滴着血嗔道:“就算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你看看这么深的口子,幸而没有进去杯子碴儿”边说边江随身带的布条抹上药,黎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将自己的伤口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听她嘴里还不停地唠叨“以后千万别这样了,要出气咱弄个沙袋随你打不是,好歹别伤着自己啊”韵寒正兀自唠叨,不意被一股大力拽进一个怀抱,黎晨将韵寒死死的抱住,头埋在韵寒的肩窝处,韵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不知是何缘故,黎晨将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觉得他双肩有些抖动,颈间微微有些湿濡,令她一动不敢动,就这么任他抱着,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半晌,黎晨终于将她松开,韵寒轻道:“可好些了吗?好些了就走吧,就去采药吧”见韵寒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在寻药,便奇道:“你为何不问我发生了什么?”韵寒闻言笑道:“你若想说自会说,我不会强人所难”黎晨默了一会:“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不疑心吗?”韵寒闻言停下了寻药的动作,走上前望着黎晨道:“黎晨,你既到了我的药堂,帮我这许多,我便视你为朋友,无论你以前发生了什么都与我不甚相干,我也不想知道,这世道忒乱,在我这你是黎晨,也只是黎晨,谁也不是,人生苦短,能糊涂的装一装糊涂又如何?事实既已如此,什么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反而会失了快乐”
黎晨默了默道“你不好奇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怕我给你带来灾祸吗?”
“有句古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这句话并不贴切,但,既然老天让我遇到你,带来好事是命,带来祸事也是命,如今我看到的都是好事,就够了,福兮祸兮谁有能说的准呢?顺其自然便好,人总得向前看不是,何必计较那么多”黎晨望着前去寻药的韵寒,忆起自己从前也是个快意恩仇,鲜衣怒马的开朗少年,他年少成名又自负才学,睥睨这世间,觉得天下尽在掌握,然这世间之事始终都有他掌握不了的,一息之间他的人生从云端之上跌入了人间地狱,他也曾多次和父亲说,要敛去光芒,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他又岂会料不到有今日?可父亲从来都是愚忠,即便知道他说的有理也不会忤逆王上半分,每每同父亲说起,父亲都会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来搪塞他,明明知道不断的加官进爵就是要他们放松警惕,好一击即中,给杀良臣一个完美的理由,去奈何拼尽全力只有他一人逃得出,好在他是个极聪明的,知道越是此时越需要韬光养晦,否则只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如今他一家老小被杀,满心满眼都盛满了仇恨,虽然性子沉稳如前,但以不再如先前般豁达,而他眼前的这个人,被众人骂为妖怪,甚至要赶她出去,这些都不过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她却是致命的,女子的名声尤为要紧,
第八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