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历年阴历四月十午时正，“狼牙营”一连连长张铮喝下水壶的后一滴水，润了润因为长时间大声喊叫指挥战斗而“冒烟”的喉咙，并将水壶交给亲兵，叫他去重装满，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另一名亲兵说道：“你去把咱们连副连长和各排排长、副排长，以及‘保安军所有连排级军官都叫来，本连长要给他们开个会。”
亲兵答应着去了，时间不大便把领着十多名挂着“飞龙军”或者“保安军”少尉、尉、上尉军衔的低级军官回来了。张铮一边喝着亲兵灌满的水壶里的水，一边扫视了面前的军官一眼，然后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剩下的人呢？”]
“禀连长，咱们连一排林副排长和‘保安军的一名副连长刚才的战斗阵亡。咱们连的李副连长、二排孙排长，以及‘保安军的一名连长、一名副连长、四名正副排长都受了重伤，无法前来参加会议。”“狼牙营”一连另一位姓陈的副连长向张铮禀报道。
“怎么，林副排长和‘保安军的一名副连长阵亡了？”张铮有些意外的问道——此前虽然也有连排级军官受伤的情况，但阵亡却还是第一次生，不由得张铮不感到意外。
“是，林副排长是向关城下面投包时被契丹人一箭射胸口遇难，而‘保安军的那位副连长则是指挥手下弓箭手向关城下射击时面门箭阵亡的。”作为林副排长的搭档与亲密战友，一排排长翁钟一旁语带哽咽的补充道。
听了翁钟的介绍，张铮低头半晌无言，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涩声问道：“目前我军还有多少人可以继续战斗？”
“还能坚持作战的不到一五十人，而且几乎个个带伤。”陈副连长回答道，“如今我军弹药即将告罄，还能战斗的三十名‘飞龙军普通士兵每人平均只剩不到二十子弹，手榴弹连一人两枚都不够，现大家都用从包里面拆出来的自制小型炸弹来轰击关下的敌军。七挺轻重机枪每挺也只有一条弹链一左右的子弹，不得不撤下一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以便剩余的机枪能一定时间内保证火力密。至于火炮，大部分炮手都被调到关城之上协助步兵守城，剩下的也到了只够给一门炮分一名炮手的境地。而且，由于三门60迫击炮和三门82迫击炮分别只剩下一炮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再射了。
‘保安军手的箭矢也所剩无已，而且因为连续箭，几乎所有弓箭手的体力都已经接近极限，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还能再继续射出几箭。弩手的情况略微好一些，但负责上弦的兵士也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手掌都被弩弦勒出了血。”
说到这儿，陈副连长略顿了顿，犹豫片刻才向张铮一抱拳，继续说道：“就目前的的情形看，契丹人这次是不顾自己的伤亡，铁了心要将古北口关攻下，而我军能否顶住契丹人下次进攻却是谁也不敢保证。因此，卑职以为现该是到了做‘后准备的时候了。”
管陈副连长没有明说该做哪些“后准备”，但场的所有军官却都很清楚所谓“后准备”、特别是这种坚决不能后退的阵地上的“后准备”意味着什么。
先便是“飞龙军”兵士要准备毁掉所有火器，使其不会落入敌军手。其次，则是派出信使，将本地高指挥官——也就是张铮——所写的战斗经过和情况说明送到上一级军事主官那里，以便日后对相关战斗评价所用。第三，是撤退尚能行动的轻伤员，并给不能行动的重伤员自我选择——被俘或自杀——的机会。至于其他尚有一战之力的兵士，则需要继续投入战斗，直到战死或者力竭被擒，绝没有撤离阵地的可能，因为上面交给张铮的任务是坚守此关，直至有的命令下达，否则就算守到后一个人也不能弃关。此外，作为“飞龙军”的特种部队，“狼牙营”本身又有一个与其他普通作战营不同的规定，那就是无论任何情况之下，“狼牙营”的官兵均不得被敌人俘虏。这也就是说，“狼牙营”与敌人作战的时候，要么是大获全胜，要么是杀身成仁，绝不允许向敌人投降——与其相类似的还有“游骑兵营”。
不管张铮愿不愿意，这个命令都必须由他来下，并且是立即下达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战长城边（二十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