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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鲸[1/2页]

紫晶之瞳 彼薾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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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弗特海域
      在潮湿甲板下的深沉黑暗中,不断响起刀锋与剑刃的碰撞声,像是冰冷的雨水淌在钢铁铸成的匕首上,这是我所见闻的,为异国王室家族所觊觎的刀法与剑术,简单、直接,却最能取人性命。
      雪颜儿侧立在我的面前,她的左臂上多了一道倾斜的伤口,正不住地往下淌血。那些银色的闪光,只是些高速旋转的飞刀,我曾看到它们被主人在白色的兽骨上磨的冒着寒光。
      那个黑影,或者说黑袍人面对着我们,却依旧试图把身体隐藏在黑暗里,他斗篷上的帽子已经被玉剑割开,油罐中散发的金黄色的光照着他的脸,灰色的长发眼瞳,散发着死一般的寂。
      他的脸上戴着金属面罩,就像冥黎维也纳用于深潜所佩戴的呼吸器,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沙哑。卡沃汀,这个静的如同暗影的人,稚嫩的容貌看起来却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用被阻塞风琴般的声音问。
      “你就是那个在隆冬城出现的人影,那个暗杀者,你为什么要杀他?”雪颜儿反问。
      “暗杀者?我确实是个杀手,但我没有杀谁,我只是取回属于船上的东西。”卡沃汀收起了刀刃,他和雪颜儿只是互相试探,那时他们并未看清彼此的脸。
      “那个被捆在木椅上的人,就在你离开时,死在了原地,若不是你下杀手,未免太巧合了些。”我盯着卡沃汀的眼睛说,那种灰色的瞳仁,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他死了?怎么死的?”卡沃汀沙哑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他看起来像个孩童,声音却像是垂死的老者,“不,他应该死了,他的血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被一种植物的藤蔓撕裂开了身体,你真的不知情?可是你说他的血不干净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那种手段,我杀的人都是一刀封喉。”卡沃汀用刀割下了帽子:“他做过船上的乘客,但他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就像你们所要做的一样。”
      “我们没要拿走什么我们只是好奇栅栏门后的东西。”我吞吞吐吐地争辩,雪颜儿冷冷地撇了我一眼,埋怨我说出她的本意。
      “都是些不值钱的货物,没什么好瞧的。”卡沃汀在油灯照不到的阴影中伸出手,“钥匙。”
      “那些铁门后呢,那些如同牢门的铁幕后面,也是货物?”
      “它们不一样,”卡沃汀抓过雪颜儿手中之物,身形逐渐隐没在黑暗中,“但如果你们另付船费,萨斯德罗船长不会介意让你们瞧瞧的。”
      我始终觉得海上的航行乏味而漫长,海水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藏蓝色的海水不断起伏。但我渐渐习惯这种简单而自由的生活,习惯去凝听白色的海鸟在桅杆之上放声歌唱,那浑身黑鳞如镜的海蛇与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蜮,就像从不曾存在过,又或者,它们只存在于那边荒芜的海域。
      可冷酷的现实总是如同冰冷的雨水浇淋于身,将你拉出温馨的幻梦
      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暴风雨,白昼被乌云遮蔽如黑夜,狂风夹杂着雨水,凶猛而潮湿,还夹杂着海水咸涩的气味,大量的雨水连同浪潮带上甲板的海水顺着透气格栅流入船体。
      雪颜儿再次拧开了那道铁栅栏门,她只用过一次钥匙,却能雕刻出那些复杂的凸齿。四层之下,就是底舱了,而上一次我们没有机会下到那里。
      木阶只修到甲板下四层的位置,通向底舱的是一级级有些发烂的木梯。下面黑的看不清,还飘散着一股恶臭。
      “这种地方我可不想下去。”雪颜儿提着油罐照明,我隐约看到有几根管子插进积水中,那是柱塞泵,用来把底舱的积水排至舷外,这种恶劣的海况,船长和卡沃汀应该正手忙脚乱吧。
      船上的厕所建在船艏露天处,曾经在船上的乘客,在暴风雨天气时,不会有人愿意爬上去,就会在船舱内各行方便,之后他们提桶海水冲洗甲板,污水便会流入底舱。可昔日残留的恶臭,也该消散了,这里的污水却像是新涌入的一样,我突然想到甲板下三层那个牢房一样的船舱,那里面一定关着什么活物,它们的排泄物才会和溅入的海水一起流入底舱。
      “你在想什么?”
      “我们回去吧,”我看着格栅间不断渗下的水流、看着它们冲刷着木板上粘黏的尘灰,轻声道:“这里没剩下什么值得注意之物了。”
      我向泠说起卡沃汀就是那个在隆冬城逃遁的身影、被他怀疑为暗杀者的人,但他并非致死者,疯人之死依旧是谜。然而泠甚至没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他带着浅笑的口吻说:“我知道了,烛,等我们到达厄利萨斯克,未知的谜团都会逐渐浮上水面的。”
      我接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阴冷潮湿的船舱内,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上不时渗下的水滴。
      边境的死者、诡异的海难、传说中出现不可理解之事物这些沿途的所见所闻如同一根

第13章 白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