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宁倾负手指抚上陈国公的手,虽然不是冰凉,但也没什么暖意,就好象他这个人平日里给人的感觉,那么阴冷难测,那么的无情。但是,如果不是那年阳光下他纵马轻快的扬鞭,她怎么会知道,他也是一个能够开怀而笑的人,也拥有一颗平常心。只是他的快乐必然建立在完全信任的基础上,他如世人的凡俗也只针对她,昔日的温孤息悲。
仇野的狂笑暂时打断宁倾负的思绪,当他离开灵柩走下高台,她才放心躺回原来位置。这么近的观察着这个男子,才发现他比平日里她见到的容颜还要完美,尤其鼻梁如峰,好似能工巧匠精心雕刻。她此刻多想在他耳畔唤出他最喜欢听的两个字“子说”,可惜再婉转期盼,逝去的人也无从知晓。人世间的遗憾莫过于无法洞察先知,所以在活着的时候,往往吝啬本应赠予他人与自身的欢喜。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个异世界并没有《诗经》,他的“子说”二字也无从由来,却象注定了某个牵绊,将绳的另头抛向她宁倾负的手心。
宫殿外异常的安静将仇野的得意推上至高云顶,他大放厥词的言语再次让宁倾负静下心聆听。“杨质抚,你可知道,只要我一声号令,这座皇宫的主人明天就是二皇子的,你的兵都在城外,你拿什么跟我斗?”
“仇野,你可是真的疯了!兵临城下,你妄图用几座城门来抵抗,恐怕是痴心妄想!”
“不是痴心妄想,只要你的军队攻打城门,我就立刻杀了玉贵妃母子,当国公血脉只剩下二皇子时,你杨大人就算挥剑破城,结果还不是要对皇子悔俯首称臣!”
“仇野!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你也敢说!”
“事到如今,我有何不敢?你仔细看看,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国公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你还为他卖什么命!嗯?为了一个死去的国公,搭上你杨氏满门,值么?值么?”
在仇野一连串近乎疯狂的质问声中,宁倾负肝肠寸断。她脑海中响起重生在轿子里问她的话,他当时这般讲:“你就这么顾念他!为了他你甚至肯抛却赫连大业?”宁倾负阂上双目,泪从浓密的睫毛缝隙中串落,将陈子说的手合入掌中,轻轻的,如捧珍宝。她当时没有回答重生,原来真的是逃避,轻吻陈子说脸颊,她的心碾碎般痛苦,为什么非要等到悲恸绵延不绝,她才清楚这份感情,喜欢已经存在了,毫无声息,在某时某刻将这个男子代替了楚天遮。
杨大人冷笑连连,他刻意提高的嗓门中气十足,“好,好,仇野,到了这个地步,对于你的作为,我已劝阻不动,既已把话说开了,为了死个明白,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造反?”
“造反又怎样!”
“夕殇宫中供奉着陈国先祖之灵,纵然你从前对陈国有多少功与苦,想是他们都不会再庇护你了。”
“我仇野不用任何鬼神庇护!”
“如果国公有知,如果国公死而复生将你拿住问罪,你应是也毫无怨言了。”
“成王败寇,我毫无怨言!”
“好~”
仇野惊
第二十八章 袖手阅万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