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难断家务事,宁倾负不知情由,无法劝解,只好说道:“军营非夫人安身之地!”
“我知道,我知道,”孟夫人忍着悲伤道,“我这两日便会离开,望国师大人勿将此事告诉将军。”
“好。”
“还有一事,不知大人来楚国后,可曾看到楚国小将军楚慈?”
“只见到了楚国公,未见到小将军,夫人为何问及楚慈将军?”
孟夫人从军靴中取出个绢轴,展开后让宁倾负看,“敢问大人,楚慈小将军,与画中之人有几分相似?”
“画中人虽是幼童,但仍有七分相似!”
“多谢大人,”孟夫人将画收起,这才想着解释,“我,偶尔听到郡主与旁人闲聊,提到过楚慈将军的相貌,我贴身侍女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这幅图就是她弟弟当年的画像,与郡主提及到小将军的容貌特征极是相似,我今回偷偷出府,随军而行,我的侍女是知道的,于是托我带了这幅画像,听说那位小将军也是身世不明,倘若真是她失散的亲人,那该多好。”
“有缘者自会团聚,打听无妨,但小将军身份贵胄,画像勿要落到别有用心之人手中。”
“国师教诲的是,希望上天垂怜,能如国师吉言。”孟夫人满怀感伤离去,宁倾负虽也为她惋惜,但想的更多的,却是从孟夫人的述说中听到郡主,郡主与旁人提及楚慈,偏偏孟夫人听到,这会不会是个局?这个郡主诡异多变,有时清高孤傲,有时刁钻精怪,有时又狼狈诙谐,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目的?宁倾负望着孟夫人小心翼翼的身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她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交谈。
隔日,在天擦黑前,陈队到来。九国会晤,在伊始制定时,头条便是不允许主办国将会晤之地设在都城,诸国也不能令军队进驻主办国的任何一个城池。所以,尽管今次会晤之地只是楚国一个边远城郡,但诸国依旧都要在城池百里外驻扎。楚国公身体微恙,没有前来会面,楚国宰相率一众官员接待了陈国公,待陈国使团安顿好,楚国官员离开,天已经黑透了。
陈国公的主帐外,一个掩面的黑衣人影闪过,这个身影避开了巡视的卫兵,却没有发现另一个更加鬼魅的灰衣高手,灰衣人灵动异常,从营帐旁高树的枝丫跃下,脚步轻如纸屑,正是护卫陈国公前往赫连的陈治儿。陈治儿刚要出手,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停住了动作,同时黑衣人似有觉察,迅速回头而望,但陈治儿已经在这份警觉之前回到了树上。
黑衣人进来后,脚步略有滞留。陈国公在榻上歪着头,已经熟睡。黑衣人慢慢走过去,蹲到榻前,将陈国公散落在脖颈的一绺发顺到肩后,看陈国公姿势难受,又轻轻拽了下榻枕,不料陈国公就醒了。
“息…倾负?”陈国公一把钳住黑衣人的手,拉下了她的面巾,似是用尽力气凝视她的容颜,嘴角的笑容挑起,却充满了悲凉。良久,他痴喃着,“宁倾负,你这般美好,我当初怎么舍得那样对你?”
称赞入耳,将宁倾负心存的质问轻而易举化解了。她问道:“手这么凉,可按时吃药了?”
陈国公点下头,假装生气责备道:“你冒然闯来,也不怕走漏行迹!赫连王私会陈国公,传出去怎么了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只急着瞧一眼你,别的都抛在脑后。”
“好厚的脸皮!在赫连国就学了这些见识?”陈国公捏了捏宁倾负的脸颊,将她脸庞搂到怀中。“倾负,你这般聪慧,你说说,是前世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嗯?让我这般…牵、肠、挂、肚!”当宁倾负更贴紧他些时,他继续说道,“离开赫连后,每回做梦梦到你,都是你刚来陈国时的样子,但在梦里,你的模样我想仔细看,怎么都看不真切…”
“那时你高高在上,冷若冰霜,没有仔细瞧过我,所以在梦里记不得!”
“你这话分明还是怨我呀,”陈国公一声低笑,叹口气道:“是呃,但那段时间,我能够感受到真切的你,不象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反而觉得远了。倾负,
第十三章 人成各,今非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