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谁知说的不经意,宁倾负听来却感动,鼻间泛上酸意,沉默了会儿后她问道:“你怎么寻到我的?”
“废话这么多!还能怎么寻到?枉你自负聪明,就不知道迷了路后要留下记号?你走散后不知道喊?你不知道这片山林里野兽横出,单独行动有多危险?”他一连串质问下的气愤越来越盛,引得上头的蟒蛇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的马呢?”
“死了!”
赫连无人不知李谁知最爱两样东西,一是战马,二是兵器。李谁知的战马陪伴他很多年了,经历无数大小战役,冒过多少腥风血雨,可是这匹战马没死在沙场,却折在巨蟒下。
“是我的错,”宁倾负的抱憾中,也有失去自己座骑的心疼,“从未见过狩猎,不知危险,是我大意了。”
“你是说,狩猎,你…第一次?”
“是,”宁倾负汗颜,她所知道的狩猎,无非是前世在影视剧中看到的场景,今天身入其中,才发现很多美好都是编织出来的。
“宁倾负,”李谁知又将她的下巴捏住,抬起她脸庞,让她正视着自己,“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何意?”
“你不知狩猎,看来非贵族出身,但你却熟知兵法,并协助我的父亲处理朝政、指点江山,十来岁的年纪,眼神却象经历了半生时光,我追问过国公你的来历,他却始终不语。宁倾负,你曾说过,来赫连之前,你曾身陷陈国,如你这般绝顶聪慧,必不是无名之辈,告诉我,当时的你,是不是有另一个被世人所知的身份?”
“我…”
“这段时间我思虑过,合得上你年纪的女子,放眼天下只有那个人!”
宁倾负没开口问,她看出李谁知陷入一种类似思索的情绪,果然,他沉吟着继续呢喃道,“那一年,赫连与陈国校场比武,赫连输了,输的窝囊,因为我们不是败在他们的武艺下,而是上了他们的当,他们以武艺最下者与我比试,再以武艺最上者与赫连中者比试,以他们居中者对赫连居下者,我们三战两败,只赢了我这一场。陈国的杨大人忍不住得意,告诉我这法子出于一个少女之口,他说他们陈国有此女子,胜别国三千谋士。我不服气,后来回到赫连,我父亲听了赫连的战败后,笑着指向他头顶的金匾,问我,‘你可知上善若水这几字出于谁手?我知这四字的含义,却不知它们的出处,父亲告诉我,上善若水,就是陈国那个女娃儿所说!”
宁倾负心头这百般滋味,一种偷窃了先人智慧的惭愧!李谁知的气息拂在她脸庞前,那么近,呼吸间有种诱惑在浅吟歌唱,每个音符都弹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他的眸光更亮,明明是泉水,却从中跳跃出火苗,燃烧着他自己,也灼着她。“你就是她,是么!真正的温孤公主当年逃到了芊婵,而你,顶着她的身份被囚禁,你就是那个陈国的温孤息悲!宁倾负,回答我,是么!”
“是。”
李谁知笑了,星眸灿齿,宁倾负一下子沉沦在这种孩子般的单纯中。这一瞬间,她迷惑了,曾经她自认为已经对这个人了解,他睿智、果断,敏感、危险,但他现在这副模样,
第二十二章 两茫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