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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欢乐趣,离别苦[1/2页]

宁倾天下 烟光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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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倾负的确很疲惫,不止是身体方面。很多次了,她会在半夜醒来、凌晨入睡前,发现自己老了,老到什么地步,大概象垂死前的挣扎。独自静守,不知道时辰几何。巧玉几次来问膳,她都懒懒挥手辞退,不愿张口。心狠狠的疼,疼的不能自救,不能压制。陈子说终是要娶萧氏了,她多少回期许细作带来的消息是假的,因为陈子说从未向她提及,因为她认为如果有这种事,陈子说至少会对她愧疚,至少会想尽办法请求她的原谅,至少会列举理由痛诉他作为帝王的不得已!可是,什么都没有,她甚至在挣扎着他们二人面面相对时她原不原谅对方,却到头他根本不曾给她这个机会,却到头来,连这种挣扎都是她一厢情愿勾画的。下个月,就是她自以为已经寻到了的良人的大婚之期,他的良辰美景、风花雪月,他的洞房花烛、死生契阔,统统都将与别的女子在揭开红绸那刻定格,而那身绚红的凤冠霞帔,他将亲手解开,与她宁倾负无关。
      夜色下的芊婵城,随着时辰更迭,人逐渐少。在一条昏暗的巷弄中,有家“春风”酒馆儿还亮着灯笼,仅一个客人。这个酒客酒量惊人,面前几个空罐儿,下酒菜没动几筷,酒却一碗一碗的往嘴里倒,似是一出生就没喝过水,拿酒来充数儿填饥。夜深,店家几次打盹儿,不过这酒客大方的很,早有一锭银子甩在他柜台上,所以就是再困,他也绝不会将生意往外推。不知道走的什么好运,就在店家乐滋滋偷咬下银锭子提神儿的时候,门被推开,又进来一个年轻人,店家揉揉眼,暗叹今儿是怎么了,刚才那酒客是个漂亮的不象话的少年,门口儿这个着一身月白锦袍,更是英俊威武,若不是又甩到他怀里一个更大的银锭,砸的生疼,店家真以为此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后来客坐到半醉的少年旁边,店家扬着笑脸儿过来问询,“天神”冷眼一瞪,店家打了个哆嗦,赶紧灰溜溜走开。
      半醉少年歪头一瞅,“嗯?”的疑惑,口齿不清道:“怎么是你?李谁知?我莫不是真醉了?”说话的少年正是宁倾负,整天呆在那大殿里,不死也会疯掉,于是褪去银蛇面具,换了便服,用风华殿的腰牌出了宫。人是需要借酒消愁的,纵然知道酒消不了愁,但还是给自己这样的一个借口,去寻找浑浑噩噩、糊糊涂涂的状态。她起初也只是象个游魂在街上看着走着,身在高位,她却很少在芊婵城内瞧过逛过,靠近皇宫的街道都很吵杂,她就顺着主街向东而行,漫无目的,直到拐到这条巷弄,看到“春风”酒馆儿。在摇铃镇也有一个春风酒馆儿,她在那里与魏嘉饮酒,与李谁知和夜婀娜相遇。一种复杂的心情蓦然升起,暂时压制了对陈子说的怨意,只是酒一入腹,陈子说的面容又浮现眼前、酒里、周围一切中。“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呵呵…来,我请你喝酒,别、客气…”宁倾负晃头晃脑的冲对面这张脸嘟囔着。
      李谁知阴着面孔将她的碗抢过,一仰脖几口喝空。宁倾负竖起大拇指,“好、酒量,兄台好酒量!”
      李谁知面上的阴沉变得纠结,他冲宁倾负勾下手,待她睁大眼睛好奇附过来时,他忍住笑在她耳边悄声道:“你说~要是让别人知道宁倾负在这里吃醉酒,一副窝囊的熊样儿时,别人会怎么议论?”
      “呃?”宁倾负愣着反应这话意思,马上傻笑起来,指着他连点几下指头,“坏,发坏了吧,总是~调皮!宁倾负就不能这副熊样儿么?宁、宁倾负就不能难、难过么?”
      “难过?可以可以,宁倾负想干什么都行,都对。”
      “就、是,就是,宁倾负就是铁打的么?就能任意让人欺负么?”说着,她的嘴一瘪,抽泣两声,眼也红了,李谁知习惯了她的沉静和深沉,眼见着她要哭起来,顿时手足无措,心呼头疼。宁倾负由这两声抽泣开始,越发委屈,话也更多了,“宁倾负怎么了,她没那么厉害,没那么了不起,她也是普通人一个,她也是个女人!”
      “嗯!嗯!”李谁知连连点头。
      “宁倾负也会喜欢别人,也会被别人甩,也会摸不着头绪,也会、呃,”她打了个酒嗝儿,李谁知皱眉向后一躲,宁倾负瞧见了一把揪住他衣襟,醺眯双眼不满道,“躲什么,你打嗝也这、这味儿!”
      “是,是!”
      宁倾负松了手,盯着酒碗眼睛开始发直,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看李谁知,发起喝令,“倒上!倒满!”
      李谁知只给她倒了层碗底,知道她醉的深了,将碗向她推近,他问道:“一直觉得你心里藏着个人,是谁?上次…福稷将军府的陈国人?”
      “别提这个!别提他!就、只…喝酒,喝酒…”宁倾负捏着碗边儿,忽然泪珠儿打到边沿儿,顺着碗壁淌到酒里,伤心从来忍不住,她的啜泣声很低,李谁知无从劝解,只能看她将这串伤心滴落完,然后将碗端起一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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