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回忆说：“我记得老爷当即挥毫疾书，顷刻之间，一篇文笔古雅遒劲、风格豪放虔诚的《步虚词》七章就写成了。第二天早朝就将《步虚词》进献给皇上，并交代了设坛打醮应尽事项和道具，以及诵念青词时的路线、步法，还提供了斋醮演奏的步虚声乐，得到皇上的优诏褒答。
但是老爷并未因此得到提升，仍然在翰林院做他的讲官，竟然长达七年之久。所以那些言官说老爷是个词臣，说什么‘词臣以青词结主知，由鼎臣始也，还说老爷是‘青词宰相第一人，这些陈词滥调，纯属诬陷不实之词。
我想老爷就为这篇《步虚词》，要背负‘以青词结主知的坏名声，所以老爷没有将这篇《步虚词》七章保存下来，而且嘱咐儿孙日后不要将此篇收入他的文集之中。”
顾鼎臣叹息道：“知我者，夫人也。时光荏苒，转瞬就过去十几年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是非功过，任由史家和后人评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也就心安理得了。
如今首辅李时病故，嘉靖命善于揣测他心理，非常能曲意逢迎的夏言担任首辅。这个夏言是个独断专行的官僚，可怜德高望重的李时在位时斗不过夏言，一切政令都出自夏言之手，李时这个首辅也只能充位而已。我在内阁只想为民办些实事，决不与夏言这样的权臣去争权夺利。”
顾鼎臣取出古筝，弹奏起他作的一首散曲：
我如今年纪老，海阔天也高，漏断钟已敲，今日也明朝，
香馥馥桔枝怕烈火烧，明晃晃绛蜡怕猛风摇。待将那重檐挑，世路上正蹊跷。
丛荆棘，塞蓬蒿，白额虎晝咆哮，鬼车乌夜啼号。何处也显英豪？
顾履方赞赏道：“好一个‘何处也显英豪！要数‘青词宰相第一人，首推北宋的王安石，非他莫属。我看过王安石的《王临川全集》，在卷十一‘内制中，载有青词二十六道。
第132章 （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