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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摩尔:所谓天国,表面光鲜,基础却在崩溃![1/2页]

大清要完 大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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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天历七年十一月。
  湖北大冶,黄石镇。
  一条在长江中游非常少见的“江海”级蒸汽帆船拖着白烟,缓缓停靠在了黄石港的码头上。
  码头上几百条衣着单薄的挑夫喊着号子,脊背弯成虾米,将一筐筐铁矿石从独轮车上扛向木船。白斯文下船登岸的时候,捏着鼻子躲开挑夫身上的汗酸味:“上海滩还有点光鲜,可惜一往内陆走,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婉贞扶着丫鬟的手踏过跳板:“这儿的确比上海差远了……不过吴王说了,等到第二个五年规划,大冶萍乡之间要修铁路的。”
  白斯文哼了一声:“你听他瞎吹牛.一里铁路至少一万五千两银子,大冶到萍乡至少七百里,呵呵,一千多万两啊!他拿什么修?”
  摩尔站在一个记账的工头身边,偷偷瞄着人家的账簿——那个穿绸衫的工头正用红笔勾画挑夫的名字,每扛五筐就记一个“正”字。
  弗里德里希则在笔记本上写道:“中国内地依旧存在着大量效率低下的手工业生产,一旦沿海的机器工业规模进一步扩张,这些落后的手工业就将被无情淘汰.”
  几人刚一上岸,黄石镇长萧德福已经带着三顶四抬绿呢轿候在码头了。这矮胖汉子穿着苏州绸缎长衫,胸口金怀表链子晃得刺眼,见到摩尔和弗里德里希就上前拱手:“鄙人是黄石的镇长,姓萧,贱名德福,二位一定是英吉利来的洋天师吧?远道辛苦!鸿宾楼备了接风宴,客房也熏过艾草了!”
  “轿子就不必了。”摩尔摆手拒绝,却见两个轿夫膝盖打着补丁,草鞋露出冻红的脚趾。
  萧镇长顺着摩尔的目光一看,然后就苦笑着对那俩抬轿子地道:“真是的,你俩就不能穿得体面一点吗?”
  婉贞提着袄裙走在满是泥浆的码头上:“萧镇长好阔气,这三顶绿呢轿子不便宜吧?”
  “您一定是吴王的四王娘吧?”萧大镇长笑嘻嘻道,“这三顶轿子一顶是镇公所的,一顶是农会的,还有一顶是大冶矿务局下属的黄石港管理司的,都是公家的。”
  摩尔低声用英语对弗里德里希说:“打倒了旧贵族,就是为了成为新贵族.”
  他的话未说完,码头外面突然爆出哭喊。三个破衣烂衫的农民被税吏拽着扁担拖行,箩筐里糙米洒了一地。
  “行行好,行行好,再也不敢了”一个老农一边把掉落的糙米往筐里捡,一边苦苦哀求。
  那税吏却丝毫不给情面,只是不住喝骂:“谁叫你摆摊不交税?镇上的鸿宾楼知道吗?那是萧老爷兄弟的买卖,该交的商税都不曾少了一文.”
  摩尔皱眉摸出笔记本,弗里德里希却按住他手腕:“你看那里。”——二十多个挑夫正把铁锭从一辆挂着“大冶矿务局”招牌的骡车上往一处商行中搬运,车旁站着穿杭绸棉袍的商人,手持算盘与一个税吏谈笑风生。
  “那是大冶县最大的陈记铁行的掌柜陈十万,“萧镇长顺着他们目光道,“那可是咱大冶县的财神爷,大冶的生铁有三分之一是经他的手卖出去的。每年光是交给县里的商税就有五千太平银元”
  “五千?”白斯文突然尖声插话,“想当年通州漕运衙门一年也才.”
  “轰!”码头那边忽传来巨响。两辆运铁矿石的独轮车撞在了一起,装着铁矿石的箩筐翻倒下来,砸断了一个苦力的大腿,疼得那苦力惨叫连连。萧镇长却眼皮都不抬,吩咐左右:“去瞅瞅,如果死不了就让码头上给俩钱把人打发了。”
  婉贞绞着帕子轻声道:“该送医馆.”
  “还是王娘心善!”萧德福哈着腰道,“来人呐,把伤者送去医馆——鸿宾楼请了!”
  摩尔等人在往鸿宾楼去的路上,途径黄石镇公所时,忽然瞧见一个官服上打着补丁,长得很瘦的中年汉子正蹲在镇公所门槛上扒拉面条。这中年汉子就着一些咸菜呼噜呼噜的就把一大碗面条给吃了,而他的红色丝绸官服却表明他至少是个太平天国的六品官儿。
  “杨县令,您来黄石镇上怎么也不知会一声?下官好招待您啊!”萧德福看见这汉子赶紧上前行礼,这汉子居然是黄石县的县令杨老白——就是那个把黄世仁逼去美国放高利贷的杨老白,他这两年官运亨通,居然当上县长了。
  “天国县令?”摩尔眼前一亮,对这个艰苦朴素的天国县令顿生好感。
  一旁的弗里德里希也连连

第610章  摩尔:所谓天国,表面光鲜,基础却在崩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