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的杀伐声越来越烈,像是雷声滚滚,江水涛涛。舒蝤鴵裻浓浓的血腥味从谷中四处漫开,扩散很远。白薇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杀人见血的场景,但这么惨烈死伤这么多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她扭过头,看到独孤夜熙的侧脸,完美的弧度,微抿的唇,锐利如鹰的眸紧紧地看着下面的厮杀一眨也不眨。白净如玉的脸庞上垂下一缕青丝,让他显得更为妖娆。他身穿铠甲,却没有戴头盔,只用一根明黄带子束住了头发盘在头顶。经过马上颠簸,束的发已显松驰微乱。看着他渐凌乱的发,想起了自己偷了他一个发箍,忙伸手往包袱里拿去,她找了一会,却没有发现发箍。她心一惊,人僵僵地立住,难道是掉在刚才来的路上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专注于战场,并没有发现她在看他。
白薇悄悄退至山下,一路寻着发箍。听段骁说那发箍对独孤夜熙有着特殊的意义,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沿着来路她仔细找着,路上幸好不是战场,所有的兵都被引去了云谷,这里只有荒草横生。
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反射着太阳的光,也剌亮了白薇的眼,她定睛一瞧,喜出望外的急步上前,果然是她正要找的那个玉色发箍!
手上才拿了发箍,一所明晃晃的剑从身后剌来横在她的脖子旁边。她惊得身子一阵哆嗦,但双手却紧紧握住发箍漩。
夏候勋从谷中逃出,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寻发箍的白薇。他认识这个女人,就是夜里和大羲太子欢好的。他更恨这个女人,就是她当众羞辱他的!他本想一剑斩而后快,可是想起她是大羲太子宠幸的女人,还有仍困在谷底的北冥士兵,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女人果然好用!连北平王见了都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他从谷中入时,北平王正攻打陆平的军队,见了他挟持的女人,马上就令军士停了战,当他提出要与大羲太子谈条件时,北平王没有思虑太久就让出一条道来让他入谷中与独孤夜熙谈条件。
独孤夜熙立在山顶,深黑的眸子冷冷注视着谷中的两人。当目光停要白薇手上时,瞳孔不由得紧缩。目光再往上一移,白薇苍白着一张脸,目光对上他的时候闪躲着,似有些内疚祛。
“听闻大羲太子最是怜香惜玉,古有锋火戏诸候,不知今日太子殿下是否能为美人休战放我北冥士兵?”夏候勋边说边将剑进了进,直抵着白薇细嫩的脖子。
“看来夏候将军要失望了!”冷冷的声音从山顶传下,独孤夜熙漠然地看着马上的两人:“本太子并无意效仿‘锋火戏诸候,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将众将士儿戏不是本宫所齿!我大羲男儿铮铮铁骨岂为一个女人而折腰?”
白薇愣愣地看着山顶上的人,不知怎么的,她虽然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要胁,也不希望他为了自己而付出牺牲。但是听了他的话后,心却感到有那么的痛。她低垂下眼睑,咬着唇,手中用力握着发箍。
“夏候将军,拿一个女人来要胁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本王单挑,若你战得过本王,此战不必再打,放北冥将士将归去!”
这时,突然一个清亮高亢的声音响起,白薇一愣,不远处,一身黑色铠甲的独孤寒立于马上,手持一杆长枪望着他们。原来是他!刚才她从前面战场经过时见着有些熟,却没想到是他!他不是在东瀛吗?怎么回来了?她目光再一偏,看到了她正搜索的人,花影。花影一身普通士兵的铠甲,坐于马上目光冷然。白薇眸光一滞,朝她笑了下。花影被她的笑一愣,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眸子敛了敛,低了低眉。
“要胁?本将军是与太子殿下谈条件!”夏候勋得意地唇角向上翘起,“没想到北平王比大羲太子怜香惜玉多了。哈哈……”
“夏候将军竟然知晓本王怜香惜玉,那么就请放开她!与本王单打如何?本王虽不是太子殿下,但也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若是输了,定会放你们走!”独孤寒眸光闪闪,盯着夏候勋。他把‘输字的音拖得重又长。
夏候勋也不是个笨到什么地步的人,也是听出了他有意‘输给自己的话,但是必竟独孤夜熙并没有松口,他一时踌躇没有应声。
独孤寒见他不出声,知道他心里在犹豫。他又对山顶上的独孤夜熙禀道:“臣请太子殿下允此一战!”
独孤夜熙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独孤寒,又看了眼一脸苍白却在那努力镇定地白薇,深如幽潭的眸子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251 舍不得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