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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忙碌碌之间,“立秋”的前一日,“双抢”结束了。
      生产队在转入地上农活前,放假三天;“双抢”期间,除非生病,队里是不吮许请假的。平日一天十分工,“双抢”也是十分工一日,忙时歇闲时干,岂不让懒汉占便宜。歇上两天,让大家喘喘气,处理好自留地和自家的私事,轻轻松松地投入队里的经济作物生产。
      队里每天的一点零碎事,由大家轮流作。零碎事很轻松,可大都人不愿意作;正是种秋、冬菜的时候,因“双抢”,各家的自留地都积了一摊事,这里关系到一家全年的“生计”,轮上的纷纷找“替工”。林木森成了抢手的目标,王阿土干脆把他列入正常出工人员。
      林木森无所谓,他还正闲得无聊。徐武他们这批“湖兴知青”一声“回家”,连脏衣服都没顾上洗,结上伴连夜走回了城。金德江摔跤后,一直没出工,歇了两天,借口“看腰痛”出去了。
      那天,林木森在晒谷,金德江对他说:
      “我实在干不了。青山蚕种场的朋友来信说,场里好多人都回家忙‘双抢,现在找活比较容易。木森,我也看穿了,在钱北干得再多,也是替别人作垫褥,作戆头。你怎么样?”
      蚕种场全是地上活,还是国家单位,拿工资,还不累。林木森动了心,转念一想,寄给沈心田的信还没回答;再熬熬吧!
      明天全队要开工了;今天任务是注水,田里补足水,好安心作地上事。分配地段时,阿淦拖上林木森自告奋勇去离村最远的上田滩。
      与人提阿淦,有些人还会寻思一下,是谁?若说“懒汉”便众所周知。其实阿淦是好动,作事干活喜欢东一下铁搭,西一下木耙,没定性;开早工去拉屎,开晚工溜回家里必定会有他。其实他的手脚快,虽说毛糙些,活没比别人干得少,却落得如此雅号。
      给青苗补水是耐性子活;一块田二亩多,就二三个不到半尺的“缺口”,得等它慢慢地流满。有的田还不在灌渠边,得从隔壁田“过水”。阿淦却不急,坐在李阿三家里“扯白话”。徐贞女怕林木森被人说“闲话”,催他们动身;阿淦的道理十足,说:
      “金凤姆妈,我们坐着是为他们好!上田滩在上游,我们先灌水,下田滩的田得多灌二三个小时。”
      阿淦的话听起来有理,林木森知道他在“耍奸”;往田里补水,先得让灌渠的水满。他们不动,等下面的田能补水,给灌渠注水的事别人都做完了。
      一到上田滩,阿淦便四面开花;先把“过水田”的缺口全掘开,接着见缺口就开。满灌渠的水一下分散太多,水位降得很快。林木森急了,他怕下田滩会“倒灌水”;田里撒了“催青肥”,如果田里的水流回灌渠,队里可要骂的!
      “没事!”阿淦说,“我们去上田港‘借水去。”
      上田港是钱北、钱南两个大队的“分界线”,原来连通龙溪河。往年水位随龙溪,水浅时钱北、钱南两个大队为了争水而年年争执。为了保证“农田用水”,“公社水利办”在上田港入河口上筑了坝;龙溪河水位低时,用抽水船备足水,为两个大队作“调剂水库”。动用上田港水要通报大队,以备及时补水。阿淦不去开闸门,三下二锹掘开应急渠口,灌渠的水一下补上了。
      俩人挺悠闲地坐在河堤的柳树下抽烟。望着河港中绿蔓间点缀浅黄色的菱花,林木森不由想起唐朝诗人浩然的“丛丛菱葉随波起,朵朵菱花背日開”。
      阿淦一笑,说:“菱角开花了,木森,想不想吃嫩菱?”
      菱角是“公社水利办”种的。每年除了来摘采一两次,平日里也不管。菱角的成熟期有十几天,不及时摘,成熟菱便会脱落,成了种菱。几年下来,河里菱藤蔓越来越茂密,菱角越结越小。
      林木森四下一看,艳阳下,谁也不会来空旷的田间“晒日头”。他脱衣准备下水,被阿淦拦住了。阿淦从口袋掏出一束尼龙细绳,折了一根粗柳枝;他把柳枝折成尺来长,绑上尼龙细绳,拋入菱蔓中。慢慢拉动尼龙细绳,菱角藤被扯到岸边;翻转菱盘,绿叶丛中紫红色的茎蔓上挂着六七只菱角。菱角还嫩,壳色褐绿,捏着两只翘角一掰,露出粉嫩菱肉,水灵生津,脆嫩、淡淡甜中有些涩。
      阿淦说:“这是‘土乌菱,要吃老菱。生吃还是兆丰的水红菱。”
      俩人抛绳、摘菱,忙乎了一阵;聚拢的菱角蔓阻碍了应急渠口的水速,乘势把口子堵住。用草帽兜起菱角,一路上把田埂上“缺口”留下保留水位高度,说话间就到了村口。分手时,阿淦说:
      “木森,吃了饭你到我家来。阿三爸家人多,被人发现我们在家玩,就有闲话!”
      林木森挺佩服阿淦,一日工作不到半天就完成。有话说得好,“想‘懒的人最

038 尷尬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