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记得那年的夏天特别热,镂空雕花大门外的榕树上,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嘟着粉嫩的小嘴,胖乎乎的小手把身上的粉红色的公主裙弄的皱巴巴。瞟了一眼大门方向,奇怪,非常奇怪,自己都做出这么不规矩的行为了,张姨居然还没穿着女佣服,扭着肥胖的腰线来‘调教自己。越想越不正常,也越想越迷糊,不知不觉中,身影就倾斜在烈日投射的榕树阴影下,可爱的懒蛋上沉浸的是难得的微笑,这难得的放纵带到了梦中。
然而在几米之外的别墅内正演绎着一场如戏剧般变化的场景,一群菲佣飞快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以及可以收刮的财务,大有鸡飞狗跳的架势。富丽堂皇的书房内,“这次真的再也挺不过去了么?”说话的是身着纯手工丝绸布料套裙,在带有流苏的披肩的点缀下显得更为合体而富有魅力,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如同非凡间之物的脸蛋此刻异常沉静。对面的男人则显得有些焦躁“没了,再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梦想总是如同泡影般容易打碎就连这安身之所也会很快被查封。有些迷离的眼神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堆满玩具的公主床,一幅幅白雪公主的壁画,而是平凡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型商品房。再次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床边的女人穿着简单的家居服,静静的看着女儿的一系列动作,不悲不喜。此人正是小安的母亲安美琴,谁也没想到就是那么纤弱的的一个女人在丈夫经受不起破产的打击跳楼自尽后,紧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后事办理的井井有条,然后带着女儿搬到外婆留给自己的小公寓。甚至小安只是一个绵长的午觉就错过了看父亲的遗容的机会。
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最终停留在父亲放大的黑白照片上,小安终于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默默走向父亲的排位,点上三炷香,娇小的身躯配合着胖乎乎的胳膊脸蛋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滑稽,然而小安却异常严肃和庄严。一丝不苟的上香,鞠躬。
“爸爸,这是女儿最后一次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认可你,你不配做我爸爸,也不配做妈妈的老公,你这个懦夫!一次失败就丢下我们母女独自去死,我恨你!你既然让妈妈再一次尝试这个苦果,难道外公破产后经不住刺激脑溢血而忘,外婆毫无眷恋的与之相伴,坚持生死相随给妈妈带来的还不够么?你个孬种,从今天开始我不在叫刘若萱,我要随母姓,改名安若萱,你做不到的就让我来完成,你守护不了的就让我来接替,我要让你知道不是只有死才能解脱,我要让你看看你的选择有多么愚蠢而懦弱!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了你我们一样可以活的很好!”安若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发誓,像要把这一字一句刻下深深的烙印。那年小安6岁。
这一系列动作结束后,小安回到卧室,换下公主裙,穿上背带裤,配t恤,走向厨房。到这一刻,小安才觉得那个走动就如同地动山摇的张姨是那么的可爱,在她的魔鬼训练下,年仅6岁的小安不仅能生活自理,甚至能做几十道家常菜,味道相当可口。
淘米,煮上。把冰箱里的肉沫取出来化冻,利索的收拾着新鲜的小油菜,40分钟后。香菇油菜,肉饼蒸蛋,酱爆茄子,三鲜汤,香喷喷的米饭先后被端上桌。然后清澈的视线开始对上母亲有些氤氲的视线,“小安,我的好女儿,妈妈为你感到骄傲。”“谢谢妈妈的夸奖,我也为有你这样的妈妈而感到自豪。”安美琴知道往后的日子里自己永远忘不了这样的画面,是这个仅仅6岁的女儿不但轻松化解了自己的担忧,也给自己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安慰,这些女儿给自己做饭的画面多在脑海浮现一遍自己就仿佛多获得一分勇气,身上就更温暖一分。勇气—温暖—感动—力量,就这样循环着,持续着,赵美琴仿佛获得重生一般,一束束的光芒照亮着远方。
“小安,我想开个花店,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就叫美美花店,因为我相信妈妈会把她搭理的如同自己一样美美的,也希望收到鲜花祝福的人们心里都美美的。”
“美美的花,美美的祝福,好意义,就叫美美花店。”
“以后早晚饭我来做,中午我在学校吃,妈妈自己在花店附近吃,放学后我会到菜市场买菜,妈妈只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花店就行。这毕竟是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我和你都有必要好好来经营,我不想听见妈妈说什么我还小,没必要这样,或者这些事交给我来做太
榕树上的知了,叫的没完没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