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安美琴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阵阵的凉意串上脑门,瞬间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像是要被黑暗吞没。使劲掐着自己的鞭痕,鲜血一股股流了出来,透过衣襟,异常妖艳而抚媚。好在疼痛也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并没有昏倒。
站在浴室的喷头下面,任温水肆意冲刷自己的身体,直到水流不在泛着诡异的红色,安美琴才关掉喷头。热气把镜子糊的朦朦胧胧的,可即便是这样,安美琴还是被自己身上丑陋的鞭痕吓住了,纵横交错,绽开的肉皮带着里面的嫩肉被温水冲的泛白。原来白皙而光滑的身体如今竟然如此残破不堪了,在镜子里好似出现一个美丽的身躯,匀称而饱满,白皙而光滑,精致的脸蛋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安美琴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迷人的美丽,即将抓住的瞬间,那完美的身影消失,只剩下这伤痕累累的残躯。幻想,原来是幻想么?只能是幻想了么?一股急火攻到心房,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在口腔冲刺,最后溢出嘴角,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吐血了,安美琴只知道不能让女儿发现。
餐桌上,安美琴意外的吃的很少,小安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母亲多吃点,只是一味的往自己嘴里送着饭菜,像是想要把这些痛苦连同饭菜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收拾完碗筷以后,小安的胃里一阵泛酸,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吐到只剩下酸水,吐到泪流满面。再怎么努力,自己竟还是装不下这份屈辱!
木然的站在窗前,安美琴轻轻叹息了一下,还好小安今天没冲进来,不然那个混蛋不知道会不会对小安不利,不管怎么样也才是个不到13岁的孩子。即使知道小安发现以后,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样的绝望,很快又觉得欣慰了起来,至少这个女儿懂了自己对她的疼惜,爱护,也不枉自己忍辱负重一场。
这如地狱般的日子总算到头了,落地窗上倒映的那憔悴的脸蛋,瘦的没有一点肉感,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就算是自己想要仔细看清的勇气都提不起来,更何况别人。用力拉上窗帘,这一刻安美琴恨透了一切可以反射出自己样貌的东西。
“妈妈,我买了来药膏。”
“帮我涂上。”安美琴趴到床上,小安走过去轻轻退下母亲的衣服,就算早已有心里准备,小安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伤势比小安想象的恐怖,纵横交错的鞭痕交织成怪兽一般,压的小安有些透不过气来,涂抹伤口的手指头颤抖的很厉害,时不时就碰到往外翻开的皮肉。安美琴却一声不哼,咬着牙挺着这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的辛辣以及小安颤抖的手指碰到伤口的痛楚。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小安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量控制自己的颤抖和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给母亲盖上透气的薄被,小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泪水从眼眶绝提,如洪水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妙,不管有多少人悲痛欲绝,甚至生不如死,太阳还是照旧升起,初升的阳光还是那么暖和,各种颜色的花卉争芳斗艳。
天亮了么,自己竟然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日子总是要过的不是么?无论多么绝望,自己可是妈妈的希望。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轻轻掀开薄被,给母亲擦拭了身体,又涂了一遍药,发现母亲并没有发高烧之类的症状,暗暗松了一口气。人类就是接受能力那么强悍的生物不是么?明明昨天还能让自己颤抖不已的伤口,今天却能坦然面对,或许自己的血液里天生就有冷血因子。小安边自嘲边做着早餐。
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三五成群的学生朝气蓬勃的讨论着某天买了什么衣服,花了多少钱,发现什么新歌,在某校发现某美女酒窝特别深,某某球赛上某某球员又踢进一旷世神球一路走来话题皆大同小异。小安却怎么也融不进去。
自己是脱节了么?对这些别人讨论的兴致勃勃的话题一点精神头都提不起来。所谓的激情,在自己身上似乎从未出现过。绕过人群,小安走到一个废弃的仓库前,躺在深深的草丛里,闻着不知名的花香,怔怔出神。
“还两天就高考了,不知道我们的小天才准备的怎么样了?”身后传来清爽的声音。
不用回头,小安就知道是自己的校长大人。在这种地方也能被找到,也算是一种幸福。
“校长大人什么时候那么悠闲了?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再也输不起了不是么?小安轻声对自己说。
“还说我悠闲,我看应考生里就数你最悠闲。不过这地方是不错!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行明年再来也没什么的!毕竟你还小!”校长看着最近越来越清瘦的身躯忍不住温和的关心起这个小妮子。
能不能不要无耻到这个地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