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担心的事儿早在婉儿预料之中,从今蚊子苍蝇甚至蛆虫都会在眼底蠕动,但春花秋月的精致也将伴随而来。
“哟,这不是柳七爷呀,这天还没黑就办完差事,迫不及待了,呵呵!”
姥姥一眼看到迈进大堂的柳七爷,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柳屯田,但在这阁楼瓦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填得一手好词,妇孺皆知,深得舞女歌姬的厚爱。
婉儿对柳永词人不仅早有耳闻,还偷偷地读过他的词章,特别是用女子的口吻描写内心的寂寞与惆怅,甚至敢用俚俗之句,浅显之词大胆装写女性的内心情感,且毫不顾忌地刻画描述出来。
想到这些婉儿缓缓站起身来,一首《定风波》:蓦地出现脑海:“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销。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钱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这首模拟歌姬的词作为何使婉儿读过,有种莫名的耳热心跳,是否发觉词中的女子太过直白与泼辣点粗俗与市井化。
这柳七爷在正堂陪着姥姥说了半晌的闲话,无外乎都是婉儿的话题,姥姥当然知道柳爷在京城勾栏里的威风,故而也不敢得罪,谁不知道当年就是凭七爷给自己填的一首词而红遍京城,才得以有这个偌大的家业。
最后终于打动姥姥的芳心,其实姥姥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滴溜溜转,她巴不得这七爷为媚娘填上一阕新词,不仅能吸引更多的风流才子,更能赚来白花花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七爷,不是奴家不赏脸,您是知道行里的规矩,这花魁在见客之前……。”
“少在老爷面前耍这一套!”柳七没等姥姥的话说完就甩出话来。
又觉的自己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但并非当年轻薄浪荡之性,只是有些仰慕与怀疑,才不得已为之。
“改明儿个摆宴爷就不来凑热闹了,今儿个就赏个脸,说不定赏识她,填词一阕,似你当年般。”
姥姥看到当年意气风发的七爷,如今竟低眉向自己求见一位姑娘,本另有所图,就顺手推舟做个人情。
“七爷赏脸,也是媚娘的福气,但这姑娘还没单独见过生人……请稍等片刻。”姥姥一脸赔笑又装着有些难为情地说与柳七。
婉儿早已得知此事,词中大家,早已仰慕,大白天见上一面有何不可?
“七爷来了,好早呀,但不知会叫哪位姑娘作陪?”秋红出去一会就有消息传回来。
“七爷可是我们醉春楼的财神爷,他一来一挥手就是一阕好词,不知哪位姑娘有这个福气歌唱,那身价就不一般了。”
“是嘛?有如此的本事!”
青儿看不惯秋红与墨竹一唱一和的说辞,有些不屑。
婉儿早对柳永的过去了如指掌,不过她现在看到这几个丫头那股神情,觉得好笑,又觉得还是让他们长点见识,就微微地摆动下玉手儿,微微启动香唇:“你们愿意听故事么?关于七爷的。”
“愿意,愿意。
第二十四章 捷足先登 词中知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