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风习习,新月如勾、华灯初上、晏府张灯结彩,帐幔帘幕各垂朦胧,篆香氤氲缭绕,管弦悦耳,罗绮飘香,歌儿舞女轻歌曼舞巧笑顾盼,好一派祥和热闹的气氛,两旁落座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衣着光鲜、举止文雅,个个倜傥风流,轻斟慢酌,安逸悠闲的情致里无不透着一股奢靡的气息,原来是富丽堂皇的丞相府正在举行一场歌舞晚宴。
穿红着绿的妙龄女郎们在酒席间穿梭如风,一盘盘精致的果品糕点摆满酒席,稀罕物儿应有尽有,什么芭蕉干、人面子、马览子、沙苑榅桲、镇府浊梨、河阳查子、党梅、柿膏儿、霜蜂儿、龙眼、荔枝、酥蜜儿等,还有那鹿脯、獐巴、点羊头、脆筋巴子、炒蛤蜊、签鸭鹅、假狐狸、三色腰子、梅汁、膏羹胡尔饼。配以夜光杯,绿蚁酒。
推杯把盏话天下,舞曲初歇人声沸,原来是大家对晏府家姬琼奴的演艺赞不绝口,特别是晏老大人过去的词令,《清平乐》: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从琼奴的口中倾吐似黄鹂婉转、似夜莺撩人心扉,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晏大人,这词坛让你们父子俩占去一半风流,哪里还有我们一席之地呀?”张先、张三影捋着花白稀疏的胡子调侃晏家父子。
“张大人说笑了,谁人不知你‘犹解嫁东风郎君的才学,‘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尽在不言中,妙哉妙哉!”
这晏殊一出口顿然席间空前欢愉,逗得大家随声附和。
苏轼乘机即兴口占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大家听后越发击掌欢愉,揶揄张三影年过古稀还取了个十八岁的豆蔻年华的美貌女子做小妾,还为他生下二男一女。
这张先虽已年迈,记性一点没衰,听到苏学士一诗眼中自己的风流也毫不示弱,一口气儿回敬晏殊早年赠与歌妓的词儿: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何况酒醒梦断,花谢月朦胧。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此时愿作,杨柳千丝,绊惹春风。
“张大人,来来来,大家干杯,且管歌舞!”
晏几道不知从哪里站出来,招呼客人。
这丞相府张灯结彩,歌儿舞女穿红着绿笙歌曼舞好不热闹,不知不觉已是二更时分,但大家尚未尽兴,反正明儿不上朝,难得的节假,通宵达旦并非罕事。
且说这朱雀门里巷的镇安坊在月色的朦胧下、大红灯笼的折射下红墙绿瓦隐隐可见,青楼妓馆迷离的灯光中散发着暧昧煽情的味儿,一辆辆香车宝马驶过或停留,那些招揽生意的娇声嗲语总能千转百媚地迷惑来此寻味的主儿。
忽然一顶特殊的软轿停在醉春楼前,一个小厮打扮的仆人上前与门人耳语一番,早已从袖内屯出一锭元宝塞在门人手里,只见轿子里走出一位约莫40来岁的贵雅客人,一把鎏金折扇轻摇,自称远道而来的儒商,慕闻媚娘才艺了得,特来拜会!
小厮已经心知肚明一定是不愿透露名讳的京城大官人,只见此人生得面白如玉,器宇不凡、风度翩翩,眼波中一股威慑的神煞透射出来。
你道会是何人?深更半夜来此作甚?
众所周知,这大宋朝有个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高手,他既是皇帝,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才子,早听臣子朝下议论朱雀门醉春楼有位绝色佳人,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有绝世之才,岂可错过?
又听身边小张子一番描述,本就风流成性的皇帝顿然对后宫三千粉黛失去兴趣,这太监早已看出皇上的心思,为了讨好皇帝,唆使他化装成平民百姓模样,为了保险起见深更半夜才偷偷溜出皇宫寻找刺激。
婉儿自从得了米芾之字若中魔一般,一字字一张张地临摹,好像外界的一切事儿与她无关,就连吃饭的时辰也不想耽搁,直到感觉与米字有九分相似后才肯罢休。
“小姐,已是二更天了,沐浴歇息了,明儿个的日子可有您累的!”青儿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婉儿感觉肩部与臂腕有些乏力,就搁
第二十七章 名满京华 夜半暗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