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清是那样的富于感情,那样的爱得深沉,每当他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亲爱的,让我吻一下······”时,我的心会咚咚的直跳!人会觉得格外的幸福。然而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得不到那真正的爱情?他的那个她为什么要背叛他,这个问题,我常常会问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
八四年一月七日--晴天--
新的一年又来到了,并且已经过了七天。七天!在这几天中我究竟做了什么?除开这七天,以往的一段时间我又做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做,但又经历了很多心酸和心痛的事情。我仿佛觉得自己悬挂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消一阵大风,就可能把我吹向那深渊,死亡的深渊。然而我有什么罪?我的心觉得很苦,辛酸而痛苦;委屈的眼泪常常不自觉地流出眼眶,因为我必须忍受人们脸上的各种表情:鄙弃,嘲讽,讥诮,还有他们背后的指责,诽谤。每当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脸上像被人揭了一层皮一样的感到疼痛和羞辱······
今天,当我走到城墙上,远望那清清的江水时,泪,又涌出了眼眶,我真想急速地死去!我忍受着一切的羞辱,而伊清也遭到了羞辱,林居然在上班的时间里带着人去他的办公室里吵闹,满嘴的污言秽语,还气急败坏的想冲上去打他,当然没有得逞。但发生这一切时,却有人在幸灾乐祸的议论,这些市侩的,浅薄的人们!我们的思想,情感,对生活对人生的探求,注定我们犯了法?大逆不道?我们不是为了享乐,为了个人的而认识交往,我们的一切可以验证,是真情和真诚。为什么被判了死刑?难道真有虚伪,欺骗,引诱?在我心底的尺码里,没有检测出来,我觉得伊清是一个诚实的人,他的情感是真挚的;因为他曾经是那样的痛苦,一旦遇到一颗诚实的心,他会不欣喜,不感动,不执着而热烈的去爱?会的。当然,我们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的天经地义,而且又是这样一种情况: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年人在一起谈恋爱。于是,人们尽可能的凭着自己的想象力,凭着自己的能力去探听,传播,加油添醋。我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变了,变成了一个贪欲的女人,一个善于引诱和欺骗男人的女人。伊清呢,在他们的叙述中也变成了一个淫棍,一个老色鬼。话就这样生出来了,这是由我的丈夫,一个有着夫权和对我的统治权的人,一个有着强烈的封建意识的人,在嫉妒心的指导下,疯狂而又蛮横的做出来了。
人言可畏,旧社会有多少女子死在人言中啊,今天,我差一点也被它吞噬!难道林真的就是对的了吗?他的无知,庸俗和对我们的低级的猜想,等等,以及后来对我的无理的侮辱和打骂,到最后又发展到蛮横无理地去辱骂,妄图毒打对方等等一切,难道真的是我们有不当的行为被他捉奸在床了吗?这样的肆无忌惮,要想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即使要离婚,又该耍这样无赖的手段吗?林失去的不止是一个女人,也失去了在人们心目中的尊严,通过这件事情和他一系列的行为,暴露出了他卑劣的灵魂。假如说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或者应该,或者是男人本色,那么,在二三十年代的社会,才算是一个十足的,可称谓的男人!我可怜他这样无知,愚昧,也恨他竟是这样的歹毒和凶狠。更可耻的是,他做了这一切的一切以后,还要喊我回去,说能够原谅我。我是这样一种女人?我该在人们的指责,丈夫的鄙弃的环境中耻辱地生活?非要求助于他?非要他如此大度的“原谅”?或者说是“开恩”?天下有这样的理吗?他算是一个男人吗?!
八四年一月九日--晴天--
天空是那样晴朗,太阳灿烂的照着大地,使得冬天的天气显得格外的美好。然而我的心却是这样的哀苦,凄凉,眼睛里强忍着酸楚的泪水,脚下是现成的石板路,我毫无知觉的走着,踏着,堵塞着的心里只有一个问号:“路在哪里?”
难道我就这样屈服于林的淫威?屈服于他对我蛮横的侮辱?我究竟有什么罪?就因为我生就为一个女人,一个社会的附属品,是男人随心所欲的工具?在遭受他百般的侮辱后还要对他屈服?我不服!就是死,也不服。我甘愿这样干净地死去。但是,为了对理想的追求,我要抗争,我要斗。我作为妇女中的一员,作为知理而又让步再横遭暴虐的这样的事件中的一个妇女,我也要控诉!
同是天涯沦落人,九嬢和星贵她们,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和支持,给了我信心和力量,鼓励我必须顽强地生活下去,要坚持工作,坚持学习,因为现在,已经是林的错了,他做得太过,太绝情了。
我能够活下去,我也准备奋力一搏,我没有触犯法律,我不怕。我的朋友们,就因为我们是女子,就因为我们的勤劳,坦率和善良,我们具备了妇女的美德,然而,我们却各自得到了不公正的命运安排,容不得我们的反抗和重新寻找,这是天意吗?纵是天意,也要抗争!
八四年一月十日--晴天--
爱情纪实文学【风雨人生】第二集--守护心灵--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