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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纪实文学【风雨人生】第二集--守护心灵--14[1/2页]

爱情纪实文学 【风雨人生】 李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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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四年七月二十四日--晴天--
      男人瘦而尖的脸特青,两条略带下扫的眉毛粗而短,一双内陷的小眼睛咕噜噜地转,很薄的嘴皮在翻动着,大声说着那刻薄的脏话,时而脸上闪现着一丝嘲笑,既表明对这事的深恶痛绝,又像无所谓:“来,来咒,哪个龟儿子不敢到街上来咒!咒那个卖的偷了钱!”他捞拳挽袖,呼上抢下地对那个女人吼着。
      女人呢,高而胖的身材,平时喜欢把胸束得又高又挺,穿一件玉色的确良的连衣裙,实在是使人看了觉得她浑身滚圆;又蓄着齐耳的短发,有一双近视的小眼睛,小鼻子,薄嘴唇,脸扁平。此刻,她已完全生了气,眼睛不大灵活地转动着,大声和对方对骂,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难听。最后,她满脸涨红,嘴角泛着白沫,跑到街当中跪了下来,头“咚!咚!咚!”地磕在石板上,一边骂:“我咒了!我咒了!我要是偷了钱,就死我那心尖尖!死儿儿女女!全家死绝!来咒!来咒!卖屁股的才不敢来咒!偷了钱的才不敢来咒!”她从地上爬起来,又走到摊子前打开钱箱,做动作给围观的人们看。一边诉说掉钱的经过,一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那个男人,而周围围观的人群却是越聚越多,仿佛在看一场活话剧。
      我厌恶这样的情景,我厌恶那些围观的人们,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对各种各样的争吵感兴趣,全不顾当事人的感受和心情,因为昨天,我再一次经历了那痛心的画面:围观的人在看戏,看我为离婚而战的大戏······
      昨天,仅为了孩子说错一句话--撒谎说半夜曾来敲我的门,我喊他滚!那个无赖就把孩子牵到我的门市上来,满脸污花的孩子看看我,又望望他的父亲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们。
      “你们看!这样大一点的娃儿不管,昨晚一夜没有回家,流落街头!你狗日的!他挡了你的眼睛?”有意寻衅生事的林,凶残地抓住我,拿起柜台上的算盘就狠命地打,抓扯我的头发,连着扯掉几绰!他砸我的头,手臂,腿杆。我这些地方的伤痕才刚刚好,现在又添块块新伤,头上是拳头大的硬包!
      这是有情吗?这是要挽回婚姻吗?这是男人吗?这是丈夫吗?我嫁给他是你情我愿,我们双方扯的是结婚证,并不是签的卖身契!我没有把自己卖给他!八十年代的妇女面对有着二十年代封建意识的男人,这可悲,可耻,穷凶极恶的男人!而周围,那么多人在看,却没有一个人相劝,没有一个说这样做不行。
      今天,为了证实没有昨晚这回事,我喊了侄子小华去对证,结果,他再一次在家门口大打出手:耳光,拳头,手肘,铁青着一张脸狂叫:“你狗日的整得老子好惨啊!你狗日的要那几十岁的老头!你狗日的娃儿不管,你狗日的要去找那当官的!当官的就该要婆娘?平民老百姓就要不得?老子今天就要打你!老子打死你再去杀伊清!老子坐鸡圈都不怕!你狗日的!老子拿到你了!老子在河边拿到你和伊清!你狗日的写的信和日记!你狗日的不要脸!好意思!你烂婆娘!烂货!老子不要你了!······"
      我已经写累了,他骂得不止这么多,一句一打,一句一耳光,一拳头,一手肘。邻居街坊们在观看,站满了一条街,可怜,竟没有站出来一个劝架的人!都认为我这样的烂货该收拾?也许,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人心?人心就是这样的是非分明,连法律都不允许的打人,骂人,这样严重侵犯妇女权利的事情,他们却当成是在看戏,看风景?我的心全凉了:我竟这样的不得人心?我刚失去了父亲,还在服丧期间,还在为我的父亲戴孝,这个没有人性,没有天理的人,就这样连续两次在街上,在大庭广众之中对我大打出手!污言秽语,极尽羞辱。林是什么样的人就更清楚了。我为我曾经的婚姻悲哀,也为我重新清楚地正视他的人品而感到羞愧和恶心!
      八四年七月二十六日--晴天--
      三天过去了,我像害了一场大病一样的难受,现在才觉得有一点点好转,思想上的悲伤也趋于平静。我又开始从需要做起的事着手,学下去,写下去,只有这样一条路可走!
      三个晚上,整整的三个晚上,除了身上,头上的伤痛,心更痛,以至于难以入睡;时时地想起那铁青的脸,歹毒的咒骂,凶狠地毒打的样子,就只有哭泣,哭泣······难以安置的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艰难地在床上辗转,心灵深处对伊清的呼唤和那绝情人的嘴脸在思想中交替,只感到头昏痛难忍,心,像被插上了利刃,无法排解的痛苦和着无声的眼泪,不住的流······
      白天,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我多需要一个人能听听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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