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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风和柳烟儿[1/2页]

仙人不无聊 南天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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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道清风,一个柳烟儿,光从名字听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也不知道当初道清风是怎么想的,或许这可以归为上天对他的考验?他虽一心向道,从未对儿女之事感哪怕半丝兴趣,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却偏偏还是缠上了他。
      道清风身长七尺,一头瑰丽的银发如绸缎般让人看一眼就永远都忘不了。无论从样貌、气质、修为哪一方面看,都不负其修真界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他往哪里一站,哪里就是一道风景,无数的女修对他趋之若鹜、暗送秋波,又或是明争暗斗只为引起他的注意,再多的方法都用过了,也没见他的眼珠子转一下的人当中,就包括了他的徒弟柳烟儿。
      其实九天琉璃镜很想问几个问题:
      你能原谅欺负过你的人吗?
      你能原谅让你伤心难过、肝肠寸断,却始终对你不瞅不理的人吗?
      你能原谅你的仇人吗?
      九天琉璃镜通过“镜映”,人间百态如走马灯在它的眼皮下轮回往复,也算是阅人无数。在九天琉璃镜看来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人和恶人,完人更是没有的。人的性格虽各不相同,总有一些人的性格会出现在另一些人身上,喜、怒、哀、惧、爱、恶、欲凡人身上一件不少,就算是修仙之人也不例外。
      也别说九天琉璃镜性格阴暗,凡人之所以是凡人,就因为他们善恶一体。
      虽说故事发展至今已过去了十多年,所有镜子里出现的都是过去的影像,越是观察柳烟儿这个人,九天琉璃镜就越想问仙人一个问题: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现在正在思考、在困惑的它乃是精石经过长年累月吸取天地精华,又及仙人常在身旁,通过仙人指尖触碰传来的仙气一点一点积攒修为,才从混沌中逐渐产生了自己意识的精灵。他不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其它生物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没有血,没有肉,不会痛,也从没感觉过伤心——话说呆在仙人这个“二货”身边也不可能伤心啊。仙人对于它的存在,比起生育它的天地,说是父母也不为过。虽说这个父母有点闹,有点胡来,但自九天琉璃镜从混沌中第一次产生自己的意识,它跟着仙人已经整整过去了三百年。在那之前还有五百年,在这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么,失去亲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柳烟儿很可怜。
      她出生在一户大户人家,原本家中奴仆成群、家财万贯,又有万亩良田、千倾山林。其爹娘在当地都是颇具影响力的家族后人,能在一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在九天琉璃镜那数十亿个凡人的记忆里,每一个像柳烟儿这样的主人公都有着差不多的经历。不是家通中落,就是突逢巨变,于危难困苦中辗转流离,然后非常幸运的碰到了什么得道高人、当官的、经商的、皇帝、皇子,反正能于他们有利,能够帮助他们,栽培他们,扶植他们的。又或者是运气好得不得了,虽然家里人都安在,但是却能在某个野地里,踢到了块什么石头,掉进了个什么坑,发现了个什么山洞,然后得到了什么宝物。柳烟儿这两种情况都各占一点。
      她先是全家突然遭遇了灭顶之灾。家中上上下下三百余人口在一夕之间化为烈焰,葬身火海。于危急时被娘亲推入水井中才保有了一命。
      记忆中水井外的那方天空明明是黑夜,却被火光照得亮如白昼。她掉进水中,在朦胧的视线内,只觉得头顶上方的天空五颜六色的,打得煞是好看。水井中忽然有一物冲入了她的体内,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柳烟儿同时又很可恨。
      原本这样子的主人公九天琉璃镜也不是没见过。杀父之仇,杀母之仇,他两个哥哥的血债她怎么可以忘记?
      但在坠落水井后,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紧接着在阳光中睁开眼。一张如梦似幻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在很近的距离看着她,刹时间她的世界就变化了,变得只剩下了眼前看着她的那个人。
      柳烟儿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人,像绸缎般柔顺的银发披散在阳光下,发出宝石的光芒。一张俊脸更是巨世无双,比他身后的阳光还耀眼。
      她自认为自己的哥哥们已经长得很好看了,比起他还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是?”在那一刻,柳烟儿就已经深深迷恋上了他。她睁着有点迷糊的大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听到风中有一把磁性的声音在喃喃地说:“原来是避水珠?看来你们家也不简单啊。”就在一阵眩晕中再次失去了意识。
      仙人一直在喊“快放,快放!不要加感想啊!”九天琉璃镜纳闷着,怎么它想什么他会知道?
      镜子里播放的影像还在徐徐前进中。在它的剪辑效果下,这两个人的故事被缩短了许多,很快就到了柳烟儿恢复意识后,被道清风带进天元山,拜见祖师爷爷的那一天。
      以下的影像都是从道清风的视角里出发的,所以稍微加了点内心独白,好把他外表谦恭,实则内心腹黑、别扭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也是仙人特别要求的,因为九天琉璃镜特别能猜凡人在想什么。
      白玉砌成的大殿内恢宏雄伟,数十根需数人环抱的柱子表面干净光滑,直达高耸的殿顶。
      道清风站在大殿尽头同样用白玉砌成的台阶下毕恭毕敬的站着,头顶上起码得有一百阶的台阶尽头是一个颇为宽阔的玉石平台,后面的墙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太极两仪黑白两色的图案。
      在这个图案下站着一个白衣道人,乃是天元山的执教掌门,也就是道清风的师父。
      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两个人的脸色此刻都让人感觉非常的严肃。
      道清风此时大概在想:师尊明明一直在闭关,偏偏这时候就出关了。明明即便是孤女,无家可归,但没有一点道术基础的柳烟儿,尽其量也只能从外门弟子做起,学习门派的各种规矩和法术基础。可师尊掐指一算,就要把她分配到道清风的门下。现在还说什么这是他的劫,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劫里走一趟。
      道清风的眉宇间当然是写满了不满,他把那个孩子捡回来,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揽大麻烦的。师尊应该知道他从不收徒。
      要说柳烟儿有什么天赋,那是一星半点也没有,在带着他回到天元山之前道清风就已经为她测过,她资质实在平平,就算在同辈中也毫不出众。要不是身上有着那样东西,他也不会绕过天元山的各级师长,跑来直接拜见师尊。
      原本他没想着居然能这么快见到,可在他踏进天元山的那一刻,师尊的传音纸鹤就已经飞到了他这里。
      现在他正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师尊收回成命。这女娃娃塞给谁都好,就是不要让他去教她。
      见师命已下,道清风却迟迟不肯走。无极道人叹息了一声。虽然他的外表已年近古稀,看起来老态龙钟,但声音如洪钟般在大殿横梁下环绕着,与碰到殿壁的回声融合在了一起。
      “风儿,你是不是对为师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道清风明亮的双眸在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眶中纠结着。
      “师尊,”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不满,声音如琴弦演奏般地说,“为什么明知道是个劫,您还让我收他为徒?”
      无极道人再次叹了口气。
      “风儿,你清楚她身体里的是什么,如果放任不管,她是会很危险的。”
      “危险?”道清风有点不以为然地道,“她资质平平,又怎么会危险呢?反倒呆在我身边会有不好的影响。因为毕竟于她来说,我当她的师父实在是不适合。我们天元山也有很多女修者,做她师父卓卓有余。”
      “你就这么不想收她为徒吗?”
      “师尊,”道清风的不满已经写在脸上,皱着眉道:“那又为何必须是我?”
      “那是因为她是你的劫,既然知道劫为何数,再躲又有什么用呢?”
      “您是让我直接面对她?”
      无极道人凛然正色道:“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讲的故事吗?”
      道清风敛目低头,穿着白色丝锦道服的身板依然挺得笔直。
      天降神兵收万劫,红莲业火泯苍生。
      儿时记忆里,师尊总是给他讲述这么一个故事。那是千年前的时候,天元山的开山老祖在一本名叫《神州博物志》的书里,写下的第一行字:
      天降神兵收万劫,红莲业火泯苍生。求得道上真理在,万物不变在其中。
      这本博物志记载着千年前从天界散落到人界的宝物,所有图鉴、用途都有一一记载,其中最重要的一本被封印在了藏经殿最里层,只有天元山七十二峰的峰主,才有资格翻阅。
      这本博物志里记载的宝物不说数目众多,有外形和能力解释的就有一千多件。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分分钟可以改写人界历史。实际上在千年前宝物刚刚出现的时候,凡人就依靠它们渡过了许多在现在看来异常残酷的天灾浩劫。很多人界知名的氏族在千年前都是被称为神皇后裔的后人,他们的祖先不光利用这些宝物保护自己的氏族,还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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