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逍趴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只觉得距离上次见面自家母亲好像老了十岁般,眼角的细纹都多了些,不知是这些日子来操心操的,还是这忽然而至的病情导致的。
代逍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抬头期待地看向医生。
孙奕清摘了口罩,说:“病人情况尚算稳定,已经度过难关,现在还在昏迷,估计再过几个小时就会醒来。病人的身体状况还有些虚弱,精神也比较脆弱,醒来之后,请尽量不要灌输给他一些刺激性信息。其它方面还算良好,病人应该经常锻炼身体,体制还不错。留院观察一周,之后休息个十来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代逍闻言,一颗悬起来的心总算踏实下来,谢过医生后便要跟着护士一块去病房。
还没走几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代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因为心里装这事儿,即便是昏迷竟也没几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莫尧一直在床边守着,眯了不过一个钟头,便感觉到了代逍的动静,跟着睁眼了。
代逍咳了两声,道:“学长?”
莫尧忙把他扶起来,转身去倒水,一边倒一边问:“喝点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尺的。”他把水递给代逍,抬手看了眼表,说:“这个点恐怕还没有卖早点的,我先去自动售货机给你买点饼干啥的充饥,行么?”
代逍说:“我不饿,学长。”
莫尧点点头,感觉房间里有些热,便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窗户开了条小缝,虽然已经是盛夏,但早上还有些寒意,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受寒伤风。
现在也才早上六点多,天空已经大亮,太阳自东方徐徐升起的景色想是看不到了,但远处的红霞依旧醉人。
南方天气是湿热,不似北方的艳阳,却也叫人不由自主的出一身汗。这种季节其实很叫人难受,闷热闷热的,好像下一秒钟就会下雨似的,可偏生它又不下,惹得人更是心急火燎地出汗,难受得紧。
莫尧昨天忙东忙西的,到最后代逍昏倒过去,他又忙上忙下挂号缴费,这会儿身上的汗干了,可还是闷得人有些难受,还有一身的臭汗味儿。莫尧叹了口气,尽管在这边生活过几年,却也改不了他是北方人的本质,每每到了夏天都是最难熬的。
代逍看着莫尧的背影,白衬衣,西装裤,他有些新奇,昨天他是穿这个衣服来的么?莫尧的身材颀长,身量生得好,身材也好,没有多余的赘肉,肉很紧致。白衬衣里面应该没穿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衬衣里面挺直的后背,和美妙的线条。
他嗓子有些紧,该死,怎么这种全家人都住院的关头他会想这些事情。
想到自家人伤的伤,病的病,代逍才回过神,忙问:“那个,学长……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莫尧回头,开口道:“你母亲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后,你就晕倒了。大夫说是你的身体经受不了那么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忽然放松下来,身体机能就跟着停止工作了。没什么大碍,当时可能大脑有些缺氧吧。”
代逍点点头,有些不敢看莫尧,微微低头看着医院的白被子,嗫嚅道:“谢谢、谢谢学长。”
莫尧闻言笑了,走回床边,忍不住去摸了摸代逍的脑袋:“你说你打算怎么偿还我的恩德?”
代逍现在不似昨天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家人身上对周遭的环境毫不在意,这会儿莫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对他有着莫大的影响,尤其是对方居然在摸着他的头,虽然情商低了些,感受不到对方摸他头的用意,可也知道这是个十分亲昵的举动,不由就微微红了脸颊,对对方的问话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莫尧见他不说话,不由又问:“我记得你游戏里也欠我不少钱,是不是,嗯?”他才不会说代逍给他寄的小药的价值早已超过了自己给他的一切了。
他的尾音稍稍上扬,低沉的因为睡觉还带着些喑哑的声音让代逍的脸更红了些。
是、是的啊,自己欠他的钱至今都没赚回来,他好像真的不太擅长赚钱,背包里只有3000来金,还不够还莫尧一个零头的吧……莫尧当时说归还期限是100年来着……但是当时是墨寒说的,而他不知道墨寒就是莫尧呀。
想了好久,代逍才悄悄地说:“学、学长说吧,我力所能及,一定……”
莫尧伸手扳起对方的下巴,带着些调笑问:“依我看,小呆肉偿是个好主意。”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天知道他用了多强的意志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声音和手,天知道他多怕对方一句不愿意让他堕入谷底……天知道他是哪根筋儿不对了才会这么问对方!明明一切铺垫都还没有做好,明明一点把握都没有,他怎么就问出来了?
天哪,对方的家人还在这个医院里躺着不知何时能醒,他居然会蠢到这种时候像对方询问这样的事情,他……一定是这近30年积攒的愚蠢在这一刻忍不住爆发了,一定是!
所以是,即便他自认智商不俗,情商也高人一等,却也是有二的成分在内,只是这许多年来都没表现出来,如今终于一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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