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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的冬天来的格外早。11月底,上海飘起绵绵霪雨,气温虽还在零上,可已经冻得人缩手缩脚。这一场雨连着下了两星期,整日阴天,人也跟着恹恹的舒展不开。12月愈发冷,寝室没有空调,像个冰窖,林月月白天还可以去公司避寒,晚上却不得不挨着。
      这天晚上正在泡脚,顾然电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没回我短信?”
      语气似乎很不满。林月月赔笑:“这不是忙么,给忘了。”
      “忙”永远是使用最广、最没有说服力的借口,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女人的乳沟,挤一挤总会有的。
      顾然问:“你最近很忙?”
      “是啊。年末了嘛,公司里事情很多,学校里开题答辩,又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各种纠结。”顿了顿,又问:“你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
      “前面的摸底考试,还行。”
      岂止是还行啊?瞧着顾总在office里迈着猫步哼着小曲、一副万事如意的表情,就知道顾少爷进步不小呢。
      “你一个人在寝室?”
      林月月道:“嗯,我舍友在自修室搞论文。图书馆有空调,寝室里冷死了,冻得我脑仁儿疼。”
      顾然问:“你没有电热毯么?在床上呆着。”
      “有啊,给宿管阿姨发现后,没收了。”
      在清晨众人沉浸在睡梦中时,辅导员和宿管发起突击检查,缴获大量违规用电物品,战果丰富。林月月出离的愤怒,没空调没暖气,电热毯还不许用,叫不叫人活了?这不是官逼民反么?要不是王颀拦着,她当时就抱着辅导员从十四楼跳下去同归于尽了。
      “你傻啊,不会再买一个?”
      “我买那么多电热毯干嘛。等过了这阵风头,我就去宿管处把电热毯要回来,没事儿,我是惯犯,宿管处的人都跟我熟着呢。”
      第二天,林月月就收到了一份京东的快递,是顾然寄给她的电热毯,楞了半晌才回魂儿,感动得稀里哗啦。
      这周末下午,依旧阴天,林月月满心怨念捧着《计量经济学》在寝室里啃,四点半时,顾然来短信:我在你宿舍楼门口。
      这小子补习班下课了?林月月跳起来,穿着睡衣和棉拖鞋踢踢踏踏跑去接他。顾然看见她时,嫌弃地挑了挑眉毛,摆出一副很丢脸的表情:“你这什么形象?包租婆啊?”
      林月月笑道:“你形象好?胡子拉碴的。”
      想必早上赶着去补习班,胡子都顾不得刮了,看来是真的在用功。
      顾然道:“你那叫邋遢,我这叫有男人味儿。”
      啊呸,小屁孩。
      研究生宿舍楼是男女混宿,下面8层住男生,上面9层至22层住女生。顾然进了林月月寝室,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林月月给他倒了杯热水:“头一回进女生宿舍?甭担心,我室友不会回来的。就是她回了,也不会拿棍棒把你撵出去,她只会把你关起来。”
      顾然有些匪夷所思:“把我关起来做什么?”
      林月月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顾然咧嘴笑了,露出一颗小虎牙:“那你把我关起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嘿!这小孩。林月月搬了王颀的椅子给他坐:“你少跟我没正经。你不嫌我老,我还嫌你太嫩,怕蹦了我的牙呢。”
      宿舍一面墙是上下床铺和立式衣橱,一面墙是两个写字台和书柜,还有一面墙上是镜子和两个相框,相片中林月月和王颀笑靥如花。写字台上摆满了书、护肤品和各种小玩意,墙角放着饮水机,阳台的鞋架上摆着三十几双鞋子,平跟、方跟、细高跟,裸靴、半靴、长靴、雪地靴,应有尽有。
      顾然问:“你有几只脚?买这么多鞋。”
      林月月道:“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顾然又问:“你睡哪个铺?”
      “下铺。”
      “你这个婆娘怎么这么懒,不叠被。”
      靠……
      顾然又指着写字台道:“乱死了,也不收拾。”
      “我这不是忙着期末复习,没时间嘛。”
      

第六章 小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