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给林月月买个暖风机，他自己也捞着不少实惠，林月月白天去上班，他就杵在研究生宿舍里复习功课。这个冬天不太冷，林月月下班回来，发现小小的宿舍有了这个小小的机器，还有这个小男人，平添了许多温暖。
林月月问：“复习的怎么样？”
顾然一头扎在她怀里：“人家微积分看的好辛苦哦。”
林月月便立刻飞起一记化骨绵掌。姐姐我工作了一天还没叫辛苦，你叫个屁。
顾然惨叫一声：“你这女人真暴力。”顿了顿又说：“刚才有个男的过来找你，把书撂下就走了。那男的对你有意思？”
林月月知道是方涛，反问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顾然说：“以后少搭理他。”
“你管的那么宽啊。人家对我有意思，是瞧得起我。我单身那么久，该找个男人陪陪了。”
顾然瞪起眼：“我陪你还不够啊。”
林月月沉默了，她转身扶住床铺脱了高跟鞋，换上拖鞋。再转过身，顾然紧张盯着她。
林月月深叹一口气：“然然，我是认真的。单身久了，想找男朋友了。”
顾然问：“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么。你已经不喜欢那个人了？”
林月月想了想，说：“我跟那个男人，完全没可能，我不能为了他总是站在原地踏步。”顿了顿，又道：“既然知道是没有结果的感情，就该自动放手。喜欢并不意味着合适，太执着太坚持，只会把自己搞得更糟。你说是然然？”
顾然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孩子的领悟能力很高，林月月有些后悔，不该在期末考试这个档口上说这些，万一这小兔崽子又别扭起来不考试了怎么办？
两人沉默许久，忽然顾然道：“我知道你嫌我小，你就不能等我几年么？”
林月月讶然。顾然眼神幽怨，略带乞求，嘴唇紧紧抿着，透出一股倔强和坚持，他身上穿着的这件李宁羽绒服，还是去年元旦时林月月给他买的。
原来已经过去一年了，时间好快。
林月月苦笑。这臭小子可真傻，姐姐我都25高龄了，你才19，等你几年？等你长大成人、风华正茂、年轻气盛，姐姐我都人老珠黄、一条腿踏进棺材了。
“然然，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可我比你大太多了，如果我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你能承受这种压力吗？你大学生活才刚开始，我却马上要工作、步入社会。三岁一代沟，咱俩可隔着两个代沟呢。”
谁说年龄不是问题？言情小说里的姐弟恋看着浪漫，可个中冷暖自知。
顾然腾地站起身，一把扯住林月月胳膊：“你管别人怎么看呢！你以前心里有喜欢的人，那别人和我一样，都没有机会。现在你决定忘了那个男人，心里空出来了，你还是不愿意给我个机会，就因为我比你小？”
你小了不是一点点啊亲！
顾然掐着林月月的胳膊，疼得她龇牙咧嘴。林月月苦笑：“然然，你想想你25岁的时候，我都已经31岁了。你知道女人31岁是什么样子么？”
就是你细皮嫩肉跟唐僧似的，姐姐我已经被地球引力毁得开始走下坡路。
顾然道：“我不在乎，你却整天拿这个当挡箭牌。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要念好几年书，可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让你为我拖几年。可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至少你要看看我的态度我的决心啊！”
林月月有些气急败坏：“不行。我喜欢比我大的男人，不喜欢比我小的！”
顾然气急了，一把将林月月死死搂在怀里。林月月使劲儿推他，顾然却搂得更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终于放弃挣扎，脸贴在顾然胸膛上，许久没有言语。顾然抱着她，一丝儿也没有放松。
19岁男孩的胸怀，依旧能给人一种厚实的安全感。为什么他要这么小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老呢？林月月鼻子发酸。
“然然，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顾然没搭理她。
林月月蓦地想起了顾总的话：我这个儿子是个有气性的，平时瞅着挺不着调，可一旦动了心思下了决定，那十头牛都拉不住。思及此心里不禁一阵发紧，隐隐觉得她和顾然将来会有长久的牵绊。
圣诞节转瞬即至，上海的街道商铺全是圣诞装饰，办公室里也竖起了一棵五彩圣诞树。这天下午林月月被顾总外派，去中山东一路上给walter和david送一份技术文件。
walter和david正和一位很重要的人物洽谈年后即将开单的一个大项目，这是林月月仅知的信息。lobby咖啡在半岛酒店的一楼，老式建筑，富丽堂皇，放着怀旧的歌曲，随便点个甜品和咖啡，人均消费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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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零点那一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