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雨倾盆。
步家的祠堂里,来了一位尊贵无比的客人。是以,步家地位崇高的极为长老以及已任族长的步钏连夜起来迎接,往日冷清祠堂里今夜亮如白昼。
那一年,步熵只有十二岁。
他和几位兄弟姐妹一同跪在屋檐下,看着连成线的雨珠顺着瓦片的纹路“哗哗哗……”往下,一看就是一整夜。
这一夜,寒冷到极致,他终生难忘。
因为,他们被要求不能使用任何内力抵御风寒,抵御疲惫。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祖宗牌位前背对着他时不时发出咳嗽的老者要这样命令他,而爷爷步钏极为尊重那位老者,极其赞同他这样无厘头的做法。
滂沱大雨毫不留情自他们头顶一次又一次辟头砸下,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发潮的皮肉,和着是不是幸灾乐祸的冷风,吹得他背脊阵阵发凉,到麻木不知温度。
时间,随着夜幕的颜色一点点转变着,转变着。
他身边,比他大的,比他小的,或兄弟,或姊妹,都一个个倒下了。只有他,还在用仅存的一点意念盘算着离日出还剩下几个时辰,却不敢细细回想,自己已经跪了几个时辰。
为什么要独自坚持呢?
母亲送他的来路上,说得也很模糊:“熵儿,这件事不是游戏过家家,这件事关乎我们整个步家,甚至是整个瑶医族的万年兴衰。就算母亲求你,如果直觉告诉你,你还能再坚持一刻钟,那你就要坚持两刻钟。”
“为什么?”
他不解地看向满脸严肃又眼圈发红的母亲,看不懂她脸上闪闪烁烁的矛盾。
母亲掷地有声的正色,令他用神难忘:“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记得你身为步家男儿,理应坚持到最后一刻!”
“好,母亲,熵儿答应您。”
 
第367章 生死幻境(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