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下江东,温峤只是路过乐陵郡,无需与邵续等人亲近,因此只是礼节性的客套。邵续部下大多五大三粗,引不起温峤的注意,只有一人姿容甚美,显得倜傥不羁,卓尔不群。
温峤有些惊奇,那人也投来目光,相视点头一笑。温峤凑过来,略施一礼道,“在下太原温峤,现为刘司空帐下长史,见足下神采奕奕,敢问尊姓大名?”
那人风度翩翩地回礼道,“久闻太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来自青州东莱,免贵姓刘名胤,字承胤,如不见外,称呼我表字即可。”太真是温峤的字,刘胤听说过。
“刘胤?”温峤脑中一闪,似有印象,略一思索询问道,“阁下可是渤海太守?”
刘胤莞尔一笑,低头答道,“惭愧惭愧,在下无力保郡,只得依附于邵使君。刘司空传檄各诸侯,要联名劝进于晋王,料想温长史此番南下,为的就是这事吧!”
刘胤也是联名的诸侯之一,温峤因此有印象,二人都猜到了对方底细,彼此会心一笑。
温峤正欲攀谈,不料刘胤突然皱起了眉头,敛容说道,“如今乱世,以我观之,想要避免波及,非去江东不可!在下早有南下之心,虽身在厌次,家眷却已送去了建康。你正好要去江东,如不嫌弃,可否允我一路相随?”
温峤闻言颇感疑惑,小心询问道,“承胤若能陪我,求之不得,何必客气?莫非另有隐情?”
刘胤轻叹口气,点头答道,“还不是因为邵使君。”
温峤凛然一惊,不觉谨慎了几分,他重任在肩,可不想节外生枝。刘胤看在眼里,笑笑说道,“怪我没说清楚,你别误会,邵使君待我甚厚,不会阻拦我,我的家眷也是他派人送去江东的。”
温峤闻言放下心来,却更加迷惑了,向刘胤追问道,“那又何出此言呢?”
“说来话长,”刘胤答道,“我本躬耕村夫,读过半卷诗书,在青州时颇有几分虚名,各地发来不少聘书,我志不在此,都推辞掉了。后来大贼曹嶷侵入青州,局势大乱,我本打算去辽东避难,路过幽州时却被王浚拦住了,逼我就任为渤海太守。”
刘胤继续说道,“王浚为人专横,我被迫前去赴任,谁料几个月后,王浚就被石勒杀了。那时我根基不牢,不少郡人
第五回(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