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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阳城[1/2页]

无忧录 醉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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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个小村落已一年有余,林笑叹口气捡起空空如也的背篓,朝杂草丛生的山下走去。她固然有千个万个赚钱的点子,也改变不了这里土地贫瘠,缺水过度的事实。
      阳城不愧其名,一年三百六十日太阳高悬。她来这儿将近一年,竟从未看见过一滴雨水,甚至于,连前生最为厌烦的阴天,也在这儿绝迹。
      所谓的阳城不过是个小村子,至于为何要叫阳城而非阳村已无从考究,有人说这是夸父最终倒下之地,有人说这是几百年前的皇城,但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自嘲罢了。阳城是被穆国遗忘的小村子,地处穆国满州西南,又是高地,连那衙役征收赋税都懒得来,家家户户都是从口中剩下水来浇地,又能指望有多少的收成?那岁赋,自然没有什么看头。
      这里的山都不能称作山,叫土坡都算是抬举了。蛇蚁蚊虫倒是不少,但大多有毒。那母大虫熊瞎子就想都别想了,俗话说阳城就是那种,鸟都不生蛋的地儿。
      阳城的村民互相之间因为水的摩擦不小,但因为穆公的公平和威严,到是相安无事。穆公今年已经知天命了,比自家老爹小八岁,他自己说是皇室后代,谁管他呢,只要自家的水没有分配少就行。
      阳城的人就靠那口槐井生存着,槐井据说是一位气壮如牛的青年打下的,他叫李槐。自此,村里大多数人都跟李姓,除了穆公,除了自家老爹,除了村里最富的王大户家。
      每一日的水都是定量分配的,至于为何每日分配,自然唯恐一点点挥发。洗脸和洗澡,都是把那抹布润湿了,往脸上身上胡乱一抹了事,本来天就热,那泛黄的抹布上又是一阵汗味,真真是让人作呕。洗菜的水若是不浑浊,那就要用来洗衣,不管是洗菜还是洗衣,那是一滴都不能洒在地上的,最后家里剩下的水都要保存起来,拿去浇地,匍匐在黄土地上的那一抹绿色,就是阳城人的希望,生的希望,和被皇城记起的希望。
      阳城的孩子就算是刚刚蹒跚,也知道尿尿要在自家茅房。就算是一泡尿,也含了不少水不是。
      在阳城,有哪家生孩子,村里人是一定要每家每户送去一小桶水的,备着接生时用。洗三如是,满月如是,送水多少大概就能看出关系的远近亲疏,以及家里环境的好坏。
      阳城很好,但却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女人到五十无论身体好坏都必须死去,除非家里第三代无所出,男人则被容许到六十。自家老爹因为自己未成婚,倒是可以多活几年,只是不知,他孱弱的身子能撑到几时?
      阳城就是这么默默无闻的更替下去的,一代又一代,虽卑微而生生不息。林笑不知为何他们不肯多挖一口井,她曾向穆公提过,但大病一场的林笑换了芯,对阳城的人来说,则是傻了,她说的话对于穆公来说与吱哇乱叫没啥区别,只有十年寿命还身体倍儿棒的穆公见着林笑就想到林老爹可以比他活得长,不由来气,见林笑抓耳挠腮的形同疯子,心想真真是浪费自己送给林老爹救她的命的水,一个疯子活着有啥用?没好气的让自家大媳妇赶紧的赶了出去。
      阳城的人很珍惜生命,这点与林笑倒是十分契合。林笑生活得小心翼翼,千防万防没抵住流感病毒,大概是她不甘心的瞪大双眼的死法让黑白双煞不敢收,这才到了阳城林笑小姑娘的身上,若非这儿的环境太差,倒是赚了。
      林笑从没有想过要在这儿呆一辈子,她要走,最好是到沿海或者古代烟雨朦胧的江南。到了那儿,她第一件事就是在水里泡个一天一夜。
      然后,请个好大夫给林老爹看看身子,他千辛万苦救回的,就算是傻了也是他掌上明珠的闺女,早已经换了根芯。既是用了人家的身子,自然要替人家尽尽孝心。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林笑怕孤独,有林老爹陪着,就算是个只剩半口气的人,也总比一个人好。她被隔离的那段时间,都能自己与自己聊天了,所以,她不会让林老爹死,就像不会让自己死一样。
      走到自家那孤零零的泥土房前,却意外的见着了极少来看她的阿茹姐。
      这小村子里有两朵花,一朵是村子里最富有的王大户家的王阿茹,一朵是村尾独户林老爹的闺女林笑。皮肤虽枯黄没有光泽,但还是不难看出眉眼的精致,若是好生将养,定都是风华绝代的姑娘。
      阿茹姐也不知为何,从林笑来到这个穷苦之地伊始就对她分外照顾,林笑初还以为她是笑里藏刀,毕竟王大户一家在阳城的风评并不好?对她格外防备。但奈不过人家撑的久,渐渐的,就当林笑要把她当生死至交的时候,人一开口,就是要让她当嫂子。
      倒不是说让她当嫂子是害她,王青山是王大户家的长子,从小被王大户两口子捧在手心里。却不知咋的,愣要娶林笑。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被村里戏称母大虫的王金莲,也就是王青山他老妈,彗星撞地球一样的,应了?!本来林笑当时还可有可无的拖着,想着那王金莲不许,自己就多占些王青山的好处。哪知人家应了,林笑知道后差点把给林老爹熬的药喝了完事,她终日打雁却没料到还会被雁给啄了眼。
      王青山也不是不好,长得也是看着能吃下饭的类型,但坏就坏在他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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