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笑笑醒来时,却是在一张床上,这家人也不富裕,被子薄薄的,床板和自家桌子一样硬。迷糊了一会儿的笑笑猛然惊醒,莫不是云王半途上把她扔下了吧。笑笑猛地起身,却不料酸疼的大腿不给力,害她结结实实的跌了个狗啃屎。
待到笑笑缓过劲来,撑起身子抬头却看见听到响动正准备进门的云王。她呆头呆脑的看着她,刚睡醒的眼睛还有些迷离,脸上沾了灰尘,许是摔的有些狠,鼻尖红红的。
云王快步走过去把她抱到了床上,用犹如水般润滑的手帕给她擦了脸,语气不太好的问道“可是摔疼了,怎得不好好呆在床上?”
笑笑乖乖的坐在床上任由他并不温柔的蹂躏自己的脸,委屈的眼睛又浮起了水雾,这次的眼泪倒不是硬挤的,她历来迷糊,就算走在平地上也时而跌倒,但已经好久没有人会把她抱起来,仔细为她拭去灰尘,问她哪儿疼啦。
她低声道“疼的,很疼。”又说“笑笑怕你不要笑笑了,哥哥,你刚刚是不是走了,是不是不要笑笑了?笑笑都梦见了!”
云王为她擦脸的手颤了一下,低斥道“胡说,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
云王有些小忧伤,荣华八岁那年,他受封云州,父王连个封号都难得给他,只想着将不喜爱的儿子打发的远远的。他走时,宫里竟没有一人来送他,只有八岁的荣华背着从不让她离开慈安宫的皇祖母,跑到神武门来送他,哭着求她带自己走。
只有他肩高的小人儿眼睛肿成两个核桃,看得出早就开始哭了,她拦住飞雪,断断续续的问他“哥哥,你是不是不要荣华了?母妃告诉荣华,不论生死,荣华都要与哥哥在一处的,你带荣华走吧!”
他怎么可能带她走,此去云州还不知道前路有多凶险,即便安全到达云州又如何,若没有皇祖母年年在父皇面前提起他这个儿子,让他能年年来刷存在感,他又怎能在云州好好活着,建立自己的势力?
多可笑,十四岁的他,把赌注压在只有八岁的唯一的妹妹身上。他的底牌是养在皇祖母膝下的妹妹,唯一的底牌,世人皆知。
每次梦见华儿,他都曾问自己,若是早知当初,他会不会带荣华来云州,答案仍是不会。来云州,他也保不住荣华的命。
笑笑本只是煽煽情,没想到却戳到了人家的痛楚。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哀伤的神情,笑笑捶胸顿足,干什么不好,非的拿人家死去的妹妹做文章。
笑笑不想让他这么哀伤下去,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若是不能放下挂念,死去的人也不得安生。她摇他的手,见他目光终于转了过来,忙展露小狗般讨好的笑容,恨不得自己身后长条尾巴拿来摇一摇“肚子刚刚跟我说它饿了。”
云王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了“它可愿吃面条?”
笑笑猛点头,她在阳城一直吃的青菜,虽她前世也是个不爱吃肉的,但也扛不住一年不沾油腥啊,现在虽也没有油腥,好歹有面条不是。在阳城若是有哪家愿意拿出面条来待客,那在全村人里一定是‘发了横财,祖坟冒了青烟,被请的那个人一定是‘走了大运,受到了最上等的尊重
7.黄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