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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微微听话地把手放到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任由沈洛湛给她诊脉。
      比想象中好很多,也没有郁结于心。沈洛湛不由放心,郑重道:“孩子很好,你身体也不错。就是该这样。我觉得,应该是个女孩吧。”
      古微微笑着说:“哥,我从前都不知道,你还会看男女呢。”
      沈洛湛也笑道:“只是觉得像罢了。也可能是我希望你生个女孩,像微微小时候那般俏皮可爱。”
      “你看,它能听到呢。”古微微指着左边肚皮上鼓起的一块,“小东西,这是跟舅舅打招呼吗?”
      怀恩瞪大眼睛看着她的肚子:“姑娘,真会动呢。”
      几人围绕着她的肚子说笑一会儿。
      “微微,”沈洛湛看着一直以来都言笑晏晏,丝毫没有勉强之色的古微微道,“苏文扬这几日就要回京了?你有什么打算?”
      古微微低下头——在沈洛湛面前,她想要若无其事地撒谎,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哥哥和他,都希望我在穆府,那我就在这里,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等生完了,自有生完的事情。她心中默默道。
      “你们也刚安顿下来,长途奔波也累了,哥哥和怀恩,都好好休息下,咱们以后再说话。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跟古姐姐说,是军营里的事情,我先跟她通个气去。”
      说完,古微微便站起身来,两人忙扶着她。
      古微微是真想起来,忘了说那些女护理的事情,她估计苏安是古及不上她们的。她既然答应了她们,便要做到,通过古筠微找穆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古筠微见她去而复返,想象中她见到亲人激动泪流的场景也没发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怪异,然而还是笑着起来迎她。
      待古微微说明白了女护理的那些事情,钦佩赞叹之余,她痛快地答应下来。晚间跟穆彻提了一句,穆彻却道苏安已经跟他说过了。
      “我来这里,只是暂接。若是苏文扬没事,迟早还会回来,军营中的一切,我会尽量保持原状。”他这般对古筠微道。
      古微微在穆府很快安定下来。
      她深居简出,除了古筠微叫她一起说说话,逗逗孩子,偶尔跟沈洛湛、怀恩说说笑笑,其余的时间她几乎都在自己的小院中。或者扶着水沉和苏合的手,在院中散步;或者在房间里,翻翻医书,做做给孩子的小东西……
      她从来没提及过关于苏安的任何话,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望着医书中的舆图发呆,想他已经走到了哪里,那里会不会太热太冷,太干太湿。
      思念,只是一个人品尝的一杯葡萄酒,其中甘甜酸涩,皆在心头,不足为外人道也。这是需要独品的滋味。
      “我怎么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古筠微不止一次地跟穆彻提起。
      而穆彻总是说:“有沈洛湛照应她,又拨了那么多下人伺候,你不必事事如此操心。”自从古微微来到穆家,也许是她有意回避,他和她还从来没碰过面。
      然后他总是把话题转移到穆离身上。
      古筠微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总觉得心里忐忑,提前让人定下了最好的稳婆,安排在家中,随时待古微微生产。
      苏安抵达京城后,皇上没有见他,也没安排人审查当时的事情,直接让人把他打入了天牢之中,将军府也被查封。起初几日,朝堂上还有不少替他说话的声音,可是自从皇上发作了几人之后,苏文扬这个名字,就像沉入水底的一粒石子,再无声音。
      穆彻已经得到了消息,心里替苏安觉得不妙。可是他严防死守,禁止这等消息流入内院,便是古筠微也不知道。
      “哎哟!”古微微又一次被针尖扎破了手指,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
      水沉上前查看,被她挥手制止。她把受伤的食指含在嘴里,慢慢吮吸着指尖的腥甜,想起从前在李家村时,被苏安逼着替他做衣服时,面目全非的手指,面上浮现出笑容。
      水沉看着她这般,不由担心。
      自从将军离开后,姑娘看起来跟寻常一般,按时吃饭就寝,每日散步,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脸上也时常浮现笑容,却让她和苏合感觉那般……诡异。
      可是,如果她日日以泪洗面,不是她们想看到的场景;现在这般正常,又不知从何劝解。只水沉自己心里隐隐觉得,古微微心里像有根弦,绷得紧紧的,只是外人无从得知。她只担心,这根弦,哪天忽然断掉了……
      这种不吉利的想法,水沉从来没跟人提过,只是担心却随着古微微产期的临近,一日日越发加深。
      转眼间,古微微有孕八个多月了。晚上睡觉翻身已经有些艰难,躺下觉得呼吸困难,只能背后垫着被子,半躺着睡觉。
      “水沉,什么时辰了?”古微微梦见和苏安一起上山捉野鸡,她笑着跳跃着去捡野鸡,转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苏安,不由急醒了。
      “姑娘,才寅时。”水沉道,像往常一样,倒了一杯,你乖乖的听姨父姨母的话,跟穆离哥哥一起玩,等爹和娘回来接你。”她把杯子递给水沉,摸着肚子想道。
      “水沉,有些闷,你把窗子给我开一下吧。”
      “可是……现在风太凉了……”水沉迟疑道,看古微微很是坚持,她才无奈地把窗户开了一道窄缝,外面馥郁的栀子花香顿时传了进来。
      “水沉,苏合,陪我去外面走走,咱们采些花来做蔷微水吧。我也给古姐姐送些。”她像水沉伸出手来。
      水沉也不敢驳她,扶着她起身,伺候她穿上衣服,又给她拿来厚披风披上,才扶着她下地。
      走了几步,古微微突然顿住了脚步。
      水沉以为她反悔了,有些高兴道:“姑娘是不是累了?要不休息一会儿,等等天大亮些再出去,省得滑倒……”
      古微微面色有些古怪,声音却很沉着:“苏合,你去外面,让他们叫稳婆来。别人就先不用惊动了,我好像,要生了……”
      水沉和苏合大惊失色。这才八个半月,怎么就突然没有征兆地要早产了?
      水沉反应了下,抓住苏合的手,急切地道:“快,快去叫稳婆,还有舅少爷,不行,还得叫古夫人,要不回头下人不听使唤怎么办?”
      古微微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两腿之间往下流,肚子一抽一抽地痛,听见水沉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见苏合箭一般地窜出去了。
      “没事的,没事的。”古微微不知道在对水沉说还是自己说,脑海中却浮现出“七活八不活”,恐惧袭上心头。
      古筠微被紫檀夸张的呼喊声惊醒。
      “古姑娘要生了,要生了……”
      因为古微微现在是穆彻的人,又没有什么名分,所以下人一律都称“古姑娘”。
      古筠微翻身起床,忙往身上套衣服,穆彻也起身,一连声吩咐下去,让人去叫稳婆和沈洛湛。
      “怎么这么早就发动了?”古筠微急得脸色都白了,手哆嗦着盘扣半晌没有系上。
      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尤其古微微这种提前这么多的,十有八九会更加艰难。
      “冷静些,她是大夫,她哥哥也在,怕什么。”穆彻沉身道,自己亲自给她系上扣子,又给她披上披风,握住她有些凉的手,一起往古微微的小院中赶来。
      苏拂衣,不,现在是穆拂衣,折磨了她亲娘一天,在她舅舅都忍不住要冲进产房的时候,才以响亮的“哇”的一声,向这个世界宣告她的到来。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家里喜得千金,母女平安。”稳婆抱着虽然早产,却依然有五斤多重,哭声嘹亮的拂衣出来,向穆彻和古筠微报喜。
      “进去收拾下,我要进去给她把脉。”沈洛湛只看了那红彤彤的小东西一眼,便对稳婆道。
      他表面平静,内心已经急疯了。从始至终,古微微一声都没有传出来,他早已经忍不住了。
      稳婆的目光看向穆彻,不知道说话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穆彻点点头,古筠微从稳婆手里接过来拂衣,对稳婆道:“好好伺候,这是添丁大事,母女平安,我有重赏。”
      “夫人宽厚,多谢夫人。”稳婆眉开眼笑,忙不迭地又进去。
      很快,沈洛湛掀开帘子进去。
      “这里风大,把孩子抱回去吧。”穆彻道,看着妻子已经疲惫到有些苍白的面庞和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不由怜惜道。
      “咱们去厢房里坐坐,我不放心微微。”古筠微摇摇头,“得再过一会儿看看沈公子怎么说。”
      穆彻只好点点头,看着她怀里微闭着双眼,像只小猴子一样的拂衣,不由有几分嫌弃,忍不住道:“她爹也算翩翩君子,她娘长得也过得去,怎么她就这般丑?”
      古筠微嗔怪道:“你也做过父亲的人了,离儿出生的时候不也这般吗?爹娘珠玉在前,我们拂衣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儿。”
      拂衣睁开眼睛“看”了古筠微一眼,引得她一声惊呼:“将军,拂衣这就睁开眼睛了呢。眼睛真大真量,和她娘亲一模一样……”
      旁边伺候的下人不知内里,都道将军夫人好度量,便是个通房生孩子,还是个女儿,也这般发自内心地高兴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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