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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媛姨姨,你快点。”苏承小短腿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回头对阿媛道,“爹爹就要回来了,我要迎接爹爹去。”
      阿媛想说什么,却看到苏安的身影,不由顿住了脚步,屈膝行了一礼。
      苏承猛地撞到一条腿上,若不是被抓住衣领,险些摔倒。
      小家伙儿气得脸红,道:“哪个敢拦我,出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苏安笑着把儿子抱起来,刮刮他鼻子:“又淘气了!”
      苏承见是爹爹回来,高兴地搂着他脖子,“爹爹”地喊个不停。
      景飒手里拿着糖果,尴尬不已。她知道苏安这个时候回来,本想让苏安看到苏承跟自己亲近的情景,不想苏承这个小屁孩,年纪虽小,却和他那个短命的娘亲一样惹人厌,根本就不买账。
      景群跟在苏安身后,两人应该是刚从校场回来,见状他无声叹了一口气,道:“景飒,你也在这里。”
      苏安看了景飒一眼,没有作声,抱着儿子要往营帐里走。
      景飒委屈道:“我想给承儿些糖果,可是他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不搭理我。”
      苏承身边的几个丫鬟,防备她跟防贼一样。这些古微微用过的旧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阿媛几个腰背挺直,面色如常,根本就没有害怕或者辩解的意思。
      苏承突然道:“爹爹,阿媛姨姨说,不可以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承儿很想吃糖,但是也忍住没吃,承儿是不是很听话?”
      苏安宠溺地看着他:“对,承儿很听话。”
      景飒面色更加难看,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阿媛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轻蔑一闪而过,这才笑着接话道:“晚上,阿媛给大少爷做千层酥好不好?”这是古微微教过她的,也是苏承最喜欢的点心。
      苏承伸手比划了一个的圈:“要这么大的盘子,装得满满的。”
      “好。让将军先去洗漱,阿媛抱着你好不好?”阿媛问道。
      “不要,我要伺候爹爹洗漱,我会给爹爹递棉巾呢,像娘那样……”苏承声音稚嫩,十分认真。
      苏安几乎一下子被这句话击倒,半晌方红着眼圈道:“好。”
      阿媛来了之后,苏承对她依恋很深,阿媛有意无意给他讲一些古微微的事情,害怕他忘记生母。
      在阿媛心里,苏安情深毋庸置疑,但是日后岁月漫长,续弦恐怕势在必行。那么就要告诉苏承,生母才是唯一无条件爱护他的人,对人要有防备之心。
      苏承晚上就经常缠着苏安给他画古微微的画像。
      而古微微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深深刻在苏安心里,信手拈来。
      于是,书桌上,关于她的画像,日复一日地加厚……
      “走。”苏安没再多给景飒任何一个眼神,抱着儿子径直走了。
      景飒不甘心,跺跺脚想跟上去,被景群拉住了衣袖,后者面色已经铁青:“你跟我来。”
      “五哥!”
      “闭嘴!”
      景群拉着景飒,回到自己营帐里。
      他重重地拍着桌子:“景飒,我这几日不是都跟你说了。表哥这里,你死了那条心,你跟他根本就不可能。”
      景飒滴下泪来,却强忍着不发出抽噎之声,手里紧紧攥着她心爱的长鞭道:“五哥,我不甘心。从前那个女人在,他把她宠得如珍似玉,可是现在她都死了,死了!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机会!”
      景群看着她如此,叹了口气,把她拉到桌边坐下,尽量平心静气道:“表哥的样子,像短时间里能忘了那古微微么?别的男人,丧妻一年不娶已是深情,可是我看他,三年之后,也未必有心思娶妻,你难道要把大好年华都赌上,最后换一个没有结果吗?表哥对你,可曾表现出一丝特别?”
      他甚至想说,苏安对景飒,简直是裸的厌恶。当初她为难古微微的那些事情,苏安分明记得清楚!
      景飒咬牙道:“我等。要是让我嫁个庸夫,我宁愿赌这一把。”
      景群见她执迷不悟,也干脆不古她脸面:“我觉得,表哥会娶个承儿喜欢的丫鬟,都不会考虑你。”
      景飒泪眼模糊地看着景群:“五哥,你怎么能,如此折辱我?”
      景群狠狠心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这次来之前,父亲已经说好,只作试探,若是表哥还无意,那就让你回东南嫁人。今时不同往日,表哥已经起复,三皇子现在风头无出其右。他们二人,根本是我们得罪不起的。父亲当年对三皇子坐视不理,恐怕早就引起了静妃娘娘和三皇子不满,我们是来修补关系,不是让你反复提醒,我们曾经给表哥带来的羞辱的!”
      “我要嫁给他,就是羞辱他?”景飒一边流泪一边幽幽地道,“五哥,你是我亲哥哥!”
      “正是因为我是你亲哥哥,所以才不想你陷得太深!”
      “是吗?”景飒冷笑一声,看着景群,目光直接,仿佛把他看透一般,“你和表哥不一样。表哥重情,哪怕是古微微那样的女人,只要他喜欢了,就算放弃一切都要维护她;你和父亲,姨娘一样,只为了利益而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被倭人暗算,成了废人,你就蠢蠢欲动了。你和姨娘算计什么,我很清楚,我这个亲妹子,也是你算计好的棋子,用我来拉拢底下的心腹,是不是?”
      景群脸上有一瞬间被揭穿的尴尬,随即他扭头道:“胡说八道!我是不忍心误你终生!找个我的心腹,在我身边这辈子我都能看古你,让你不被人欺负,你别不知好歹!”
      景飒眼睛失神,笑得异常凄凉:“呵呵,我不知好歹!从前我是想着表哥是个能干的,夫荣妻贵;可是这次,我只想摆脱被你们摆布的命运。可惜,我没那么好的命……可是,五哥,”她绝望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讽刺,“你不要想象地太美好。没了,父亲还有两个嫡子,你算什么!小心你和姨娘,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景群气得脸色涨红,“我和姨娘才是能给你撑腰的人!过几们就要走了,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你就给我等着!”
      说罢,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景飒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世上伤人最深的冰冷,不是来自于敌人猛烈的攻击,而是来自于最不设防的亲人的冷漠和算计。
      苏安带着儿子吃完饭后,对于兄妹俩的争执,外面的侍卫听了个七七八八,进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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