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婢女通传后,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兰亲自接了出来,童岫峦一进屋,扑面而来的暖香,阔大屋舍更是精致无比,童岫峦却是忽然咳了两声,紫苏赶忙去怀中摸,随即红了一张脸很是惴惴,她忘了给童岫峦带帕子。
郑夫人见状眼风扫过,青兰赶忙将自己怀中掖着的干净帕子递上,赔笑道:
“姑娘别嫌弃。”
童岫峦露出些赧色,含笑接了帕子,淡淡一眼分不清意味的瞧了紫苏一眼。郑夫人一下意会,赏了座后便问道:
“这丫头是二姑娘房中几等?未免不得用了些。”
话虽是问身边婢女,紫苏却赶忙跪下急道:
“奴婢是二姑娘房中二等婢女紫苏,只因二姑娘房中只奴婢一个婢女打点,难免顾此失彼,夫人恕罪!”
紫苏贸然回话,童岫峦沉了脸低声斥了一句:
“牙尖嘴利。”
紫苏赶忙垂头不敢再言语,梁妈妈此时已意会过来,凑上郑夫人跟前说和:
“奴婢今日往来二姑娘房中几回,见二姑娘房中果然只一个婢女和一个妈妈,确然简薄了些。”
郑夫人闻言沉了脸色,转而看向孙姨娘,孙姨娘面皮一僵,勉强笑着回道:
“是妾疏忽了,当年初回京中,各处忙乱,本想随后填补,谁知就给混忘了。”
这一忘便是许多年,借口未免牵强,童岫峦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郑夫人隐忍半晌才蹙眉道:
“罢了,还是赶快填补了,没得叫人看笑话。”
这话是说给孙姨娘听的,阖府均知童敬成最重颜面,孙姨娘脸色微变,正待应声料理此事,童岫峦却忽然理了理衣领,郑夫人和孙姨娘眼神不觉瞧去,孙姨娘一下白了脸色。
入冬天已寒凉,童岫峦却并未带围领,交领的襟子露了整个脖颈出来,就见她脑后竟也有一道勒痕,叫人瞧着触目惊心。这一下孙姨娘惊得忘记言语,起先她只当从正房打探来的传闻为真,童茹珮只是言语上险些逼死童岫峦,可如今看来,恐怕不是。
童岫峦便觑着这时机,低低的开了口,带着些怯懦得不胜之态:
“不怕母亲笑话,房中是短缺了些,只是这些年姨娘打点府中妥帖,各处人手合宜,倘或忽然调动了谁到我房中,忽然变故叫她们心生怨怼事小,难免她原先的地方少了人手也手忙脚乱,我寻思着,不如从庄子上挑几个人上来,既显了主家恩典,也不会动摇各处安宁。”
郑夫人此时心头忽然一亮,明白了童岫峦的意思。童家最近的庄子便在京郊天水村,而当年童家入京,孙姨娘就以京中府邸狭小容不下许多奴才为由,将张妈妈的女儿曹薄香给安置到了天水村。看来今日童岫峦的意思,是要趁机把曹薄香给要回去了。
“你说的是,奴才也得合心意,使着才舒心。”
郑夫人笑笑,这样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人情她岂能不送,孙姨娘此时才从童岫峦颈上勒痕回了魂,可郑夫人和童岫峦话已说到这份儿上,她已无可阻拦,只得应了。郑夫人见孙姨娘此番又在童岫峦手里吃了瘪,愈发的心满意足,她盯着童岫峦颈子上的伤,只觉着这将来又将是一番大事故,心境瞬时畅悦起来。
童岫峦得了郑夫人的话,许她过些日子身子大好了可往就近的庄子上挑人,也算遂了心意再无旁事,陪坐着寒暄了几句,又咳了几回,郑夫人便叫人先送她回东跨院去。
童岫峦出了小偏厅,就见院子里童家二公子童云泽正和婆子说话,月色下俊朗面上透着掩不住的急切不安。
童岫峦回眼看了小偏厅,孙姨娘尚在里头,童云泽来的不巧,眼下郑夫人恐怕不会见他。只是此时前后院的垂花门到了上锁的时候,也不知童云泽有多重大之事,急在此时来回。
童家长子乃是原配张氏所出,童岫峦的亲哥哥童睦熙,只是年少时便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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