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敬成见郑夫人进来竟还带着童岫峦,蹙了眉头似有几分不满,却也耐不住一掌拍在桌上怒不可遏:
“你姨娘几番求我许你弃文从武!你就学了这些混账规矩!在南安王府那样地方,就敢对你弟弟动手!”
童岫峦倒有些诧异,转念又明白过来,想必童茹珮怕郑夫人和童敬成觉察不妥插手坏她好事,故而算计了这样一出来绊住二人。只是童元倾到底是她得亲哥哥,她竟也下得去手。
童元倾却没被这一声怒斥吓住,反倒忽而冷冷一笑,如此愈发触怒童敬成,想他一介读书仕宦府地,今日竟在王府那样得地方闹出庶子竟欺打嫡子之事,还有怎样脸面可言?如此也不愿再多废口舌,只叫请了家法将童元倾行五十大棍。刚巧听了风声的孙氏匆忙从西跨院赶来,一到房门就听见这么一句,登时哭了出来扑进小厅跪地求饶:
“老爷!五十棍要了三公子的命啊!”
童元倾生硬眼神在一触到孙姨娘时便倏然柔软,带有满是复杂的心疼,却还是咬牙一言未发,任人将他带了出去。孙氏哭几声,又不敢太肆意,捏了帕子站到角落委屈得看着童敬成。郑夫人嘴角构成一丝冷笑,眼底恨意一闪而过,见童文鸿似要落泪便一蹙眉,童文鸿生生忍下了眼泪。
九岁的孩子,叫郑夫人教养如此,也实在是不俗了。
童敬成看了童文鸿笔直站着甚为坚韧,虽不及童睦熙却也实在难得,只觉老怀堪慰,略消了怒火。郑夫人却转眼看过童岫峦,随即叫梁妈妈先把童文鸿和孙姨娘都请了出去,童敬成见此只觉似仍有事端,只觉心中一阵烦躁,待人都去后,郑夫人才对叫童岫峦将今日后院之事如实禀告。
郑夫人因被引去了前院,故而今日在南安王府后花园中发生之事也不甚明了,屋中此时只剩了他们夫妻父女三人,童岫峦便一五一十毫无添减,从她出了昭和堂到再回昭和堂间得事儿,都细细禀明。
童敬成霍然自主位站了起来,竟是怒极反笑。
“好!好啊!真是一个好女儿!”
童茹珮自幼聪明懂事,因着孙姨娘得缘故,虽只是庶女却不少于达官贵族间出头,这些年里也得了个贤女之名,很叫他面上光辉许多,可今日却竟做下了这般事,不仅得罪了南安王府,甚至牵连了珹王简溟和瑾郡王简循,如此还能怎样了得?正气不打一处来,却见本该守在门外的梁妈妈忽然惊慌闯入,郑夫人正欲斥责,梁妈妈却噗通跪了地:
“老爷夫人!快往西跨院瞧瞧去吧!缨姨娘小产了!”
这一句登时再惊起风浪,童敬成因这副年纪再度得子本十分看重,眼下红缨小产自是大惊失色,气急败坏问了起来:
“为何会如此?”
梁妈妈看过郑夫人一眼便抖如筛糠回道:
“奴婢听闻是昨儿孙姨娘交代厨下做了几样点心今儿一早送去了缨姨娘处,缨姨娘本一贯小心,今日送去得点心却未明说是谁送的,缨姨娘便用了几块,谁知巳时就腹痛不止,因老爷夫人都不在府中,丫头就赶忙去了孙姨娘处,孙姨娘却推脱头风犯了不肯见人,缨姨娘房中婆子只得自行跑出府去请了郎中却到底晚了,不到未时便小产下了个死婴。”
梁妈妈一头冷汗禀完又加了一句:
“是个男胎。”
童岫峦心念一动,看来这回郑夫人是不预备叫孙姨娘有翻身余地了。
胎儿已落,再说什么也都无用,童敬成面色铁青又坐了回去,郑夫人瞧过便悄悄摆了手叫童岫峦和梁妈妈出去,童岫峦出门就见紫苏已从东跨院回来,手中奉着个锦盒,便接了锦盒递在随后跟出的梁妈妈手中,低声交代了几句,梁妈妈方才还一副惊魂未定模样,此刻听过交代却朝童岫峦一笑,童岫峦心中有数,未再多言便携了紫苏往东跨院回去,待回到兰馨院,就见了童云泽等在院外,风雪中已盖了一身得白。
“怎的不去厅中等?”
童岫峦疾走几步引着童云泽进了小厅,拿帕子给他掸了雪又叫赵婆子拢了炭盆放在他跟前,童云泽见她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等着看你有什么事。”
童岫峦笑笑:
“能有什么事儿?左右还有父亲母亲料理。”
童云泽笑笑,只字不问今日在南安王府后院得事儿,童岫峦却问起了前院事端,童云泽才道:
“也不知为何,父亲
22.第二二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