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不说,如今竟还想……哎!”
难不成花间浪子居然回头是岸,关心起朝中之事来了不成?
阮思齐好笑地轻擦掉指间沾染的糕点碎屑,暗叹自家六哥信口雌黄的本事见长,不禁笑道:“感情六皇兄这是刚从父皇的金銮殿回来?这可真能称作是大梁第一奇闻了。”
这玩笑话讽刺的意味到底是有些过了,阮霁听完也不禁掀起眼帘笑看着她,故作恶狠狠说道:“不知死活的丫头啊,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怎么?”
难不成她还说错了不成?阮思齐不以为然笑了笑,顷刻唇角笑意又僵了住。因为她六哥每每在她面前做出这般模样,接下来的话定是能吊足了她的胃口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听得她六哥单手撑脸双眼微弯,继续对她一字一顿说道:“钦、赐、婚、约。”
……
纵使再不甘不愿,最终阮思齐还是认命坐到了出宫的车辇上,以此来换取新科状元祁俊即将被赐婚的内·幕。
花间浪子六皇子出宫非同小可,非当今圣上亲笔御批绝不放行。但君怡公主向来出宫无拘束,无人能盘查,这是大梁宫中不成文的规定,众人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便因如此,阮思齐已经不知自己这是第几次遭到自己六哥的道了。
一个乐此不疲,一个再三就范。不过此刻她也没心思再去计较,因为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始终是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四个字。
御笔赐婚!
阮思齐思来复去不得释怀,差点没被这晴天霹雳惊得呆怔住。
她揉着眉心,烦躁地靠在车壁上,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问道:“父皇既这般欣赏祁俊大人的才华,为何又仅欲把湘平王之女钦赐予他?”
自家父皇励精图治,自即位以来亲贤臣远小人,废漏习制新章,朝野一片臣服。就祖训公主、驸马不得干政这一条,在他即位后也形同了虚设。
就如她的三皇姐阮乔大婚三年,驸马顾言将军时至今日尚且在朝不说,如今竟身居高位手握数十万兵权,年纪轻轻便成了大梁朝中与左相章淮齐名的栋梁之臣,她就不信她父皇还会忧虑功高镇主这一说。
阮思齐若有所思,又道:“当年父皇爱惜章淮大人的才气,若不是因其早有妻室,也不会忍痛割爱把大皇姐远嫁北荒尧王。如今祁俊大人的才华相比之当年的章淮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依阿沅看来……”
“依阿沅看来怎么样?”
阮霁笑了笑,目光瞟了一眼向身旁故作事不关己却恨恨得把手中绣帕都绞成了条状的人,眉眼中荡出点点了然于心的笑意来。
须臾,他收回目光气若神闲说道:“莫不是阿沅也觉得父皇应是钦赐个公主才为妥当?”
“本该就是如此嘛!”
阮思齐一听这话只觉满腔不平终得共鸣,哪里还顾得了许多,愤恨得把手中碎成一团的绣帕都扔出了车窗外。
“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啊。”
“是么?”
这意味深长的话落下,一旁的人便不搭话了。
阮思齐回过头,果然见自家六哥正挑眉以一记“为兄果然所料不差”的目光笑看着她。
大梁民风素来开放,在心系新科状元祁俊这件事上,没脸没皮惯了的阮思齐也没打算一直藏着掖着的。
可平日里没脸没皮是一回事,此事到底是另一回事,女儿家的心事徒然被这般揭露出来终究是十分窘迫的。
再者,整个大梁朝中也只有她这位最小的公主待字闺中了,此刻她说了这话不便等于承认她自己对祁俊有意?
阮思齐突然很想找个墙缝遁进去了。
不想她已经窘迫到如此地步,始作俑者却不愿放过她。不等她寻到机会岔开话题,她又听得她六哥痛心疾首地叹道:“哎!女大不中留,我们的阿沅也开始思春了啊。”
1.阿沅心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