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是范明磊偷的?!
霍飞这话一出,大伙儿顿时面色各异。
菱芳姨母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猛地指着霍飞的鼻子大叫道:“你这臭小子!凭什么说是我家男人偷的?!他虽然好吃懒做,但也不至于偷窃!……难道在柜台边逗留的就是贼么?!照你说的,那我还天天站在柜台后面收钱呢!岂不是嫌疑最大?!”
霍飞忙解释道:“菱芳姨,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相公!他那么好赌,下午又从你那没得来银子,或许一时想歪了……”
“什么想歪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拿柜上的银子了!他就算再混账,也不至于偷店里的钱啊!”
菱芳姨母红着眼圈维护自家丈夫:“你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清楚!怎么能随便冤枉人呢!”
毕竟范明磊是她的丈夫,是她几个孩子的爹……赵菱芳跟了范明磊这么多年,知道他虽然为人小气混账了些,但绝不是那种偷鸡摸狗之辈啊!
现在霍飞当着众人的面说店里的银子是范明磊偷的,他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霍飞往她丈夫头上泼污水,不久等于往她赵菱芳头上泼污水么?
赵菱芳一通发作,店里的气氛顿时就有些凝重起来。
谷雨牵着小牛靠在柜台边上,她抬头看向包子阿娘,只见包子阿娘低头在思忖着什么,紧抿着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伯母!不管是不是范明磊偷的!反正我下午就是看到他在柜台——”
“霍飞!”
谷雨唤了一声,试图让霍飞安静一些,没想到这个愣头青还以为谷雨不相信他,气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老大!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霍飞!我赵菱芳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污蔑我家男人!”
菱芳姨母张牙舞爪地朝霍飞冲了过去:“既然你这么肯定是我家男人偷的银子,那我就是和他里应外合的同伙咯?!来来来!你搜好了!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我脱了衣服让你搜!要是搜出半两银子来,我赵菱芳今天就撞死在店里!”
“菱芳姨!我不是说你……”
“菱芳!……”
“菱芳你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儿!”
“有他这么乱说话的么!我今天……”
“够了!大家都安静点!”
包子阿娘终于在柜里边站不住了,她上前大力地将菱芳姨母拽了回来,又把霍飞推到安平大叔的身后:“天色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玉兰姐!我不能就这么让人给冤枉了啊……”
菱芳姨母发髻微乱,望着包子阿娘的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甘,霍飞也急得面色通红,正要张嘴再说几句,却被安平大叔偷偷拦住了。
“咱们都是一个店里的人,吵吵闹闹的尽让外人看笑话!霍飞,菱芳,你们两个都别说了,这里头必定是有误会!”
包子阿娘似乎心里有了主意,只见她面色淡定道:“那银子说不定是我放到别的柜子里去了,外头天要黑了,大伙儿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找吧!”
霍飞和菱芳姨母闻言,还要辩说,都被包子阿娘给阻止了,她将他们一个往外推,一个往里赶,强行给打住了。
等母子三人赶着驴车将菱芳姨母送回了范家,然后往自家去的时候,谷雨忍不住在车上问包子阿娘:“阿娘,真是您记错放银子的地方了?”
“银子就放在那个柜子里,这一点阿娘可以确定。”
包子阿娘一面赶着驴,一面缓缓说道:“阿娘只是想给拿走银子的人一个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时起了贪念也是情有可原的。”
谷雨问:“要是明天银子回不来呢?”
“若是明天早上银子没有放回原处,那阿娘就去报官。”
“这算是先礼后兵么?”
“……算是吧。”
等母子三人的身影慢慢融入夕阳的余晖中时,赵菱芳也在自家堂屋里等到了醉酒归家的范明磊。
“又喝成醉醺醺的死样回来了!”
赵菱芳皱着眉头埋怨了一句,和两个儿子起身上前扶住他:“在外头吃过饭了?今天又去哪疯去了?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你!你怀里囊囊鼓鼓装着什么呢?!”
“什么……银子呗!”
范明磊脸色酡红,张嘴嘿嘿一笑,就从衣襟里掏出一包碎银子来:“你这婆娘,成天嫌我没出息……告诉你!老子今天赢钱了,诺,都给你!拿去花吧!”
“你又去赌了?哪来的本钱?”
范明磊不回答,甩了赵菱芳的手就跌跌撞撞往寝房里走。
“你站住!这钱……”
赵菱芳捏着那包碎银,低头仔细一看,她的两只手立马发起抖来:“范明磊!你老实告诉我,这银子,是不是你今天从店里拿的?!”
胡饼店做的是小生意,收的钱多是零碎银两和铜板,陈玉兰本来打算抽空去钱庄给全部换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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