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来人喧宾夺主地敬了每人一杯酒，才开始自我介绍：本人姓刘，名市，是陈叔多年的朋友，也是个武术爱好者。可本人不才，一直在武术上没有大的进展。听陈叔说，几位兄弟在武术上都有造诣，甚是敬佩，所以就忙中偷闲，前来与大家见个面，认识认识。以后有用着我的时候，尽管说话。饭钱我付过了，你们只管吃。我一定抽时间目睹几位兄弟的丰采。来，我再敬大家一杯。他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大家都喝尽门前杯，等着他的下文。
他放下酒杯，笑着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陈叔，你替我好好招待这几位兄弟，我还有事要忙，就告辞了。”他双拳一抱，与大家作了个告别礼。
他们四人也站起来还礼，并送人到门外。
刘市转过身来，笑道：“不必远送，你们玩。”随后，就大步离去。
回到饭店，陈叔对他们说：“刘市以前是个武警，复员后在这个城市创办了一家保安公司。保安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在本市很有影响力”
方少雄说：“他不到四十岁吧？人很精明，是个能人。”
陈叔点点头：“人肯定是能人。本市好多单位和大公司，都是去他那儿招保安。有钱的大款，也常去他那儿雇私人保镖。一句话，如果你们与他有了关系，今后肯定有出头之日，起码吃穿不愁。通过这半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你们都是心无邪念的年轻人，我打心眼里想帮你们一把，就把你们几个推荐给他。第一印象还不错。”
再次与陈叔谈话，是雨后初晴的一天，在一个河边花园里，是陈叔主动约的他们。
方少雄说：“陈叔，他保安公司的信誉怎么样？”
陈叔说：“我以前在他公司里帮过忙，多少知道一点底细。不过，我也得给你们透个实底，他在本市江湖上也能说上话。干他这行的，各种人物都得结交。因为找他要人的，干哪行的都有。”
万石帆说：“陈叔，我们这个城市，江湖上的人怪厉害吗？”
陈叔笑了笑，说：“这我说不清楚。当今的社会，江湖上的人也比以前文明多了。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打杀杀，还不是自投罗网？”
方少雄点点头：“干啥都得与时俱进，搞智慧战。”
陈叔说：“你们都是年轻人，还没有社会经验。无论在哪里，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今后在哪儿就业都不要自作聪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正义感不能丢。人没有正义感，那就失去了做人的意义。”
龙腾飞说：“陈叔，我还真想结交下江湖上的人物。”他救侄心切。总觉得自己的侄子失踪，与本市江湖人有着密不可分的牵连。
陈叔说：“这我可无能为力。年轻轻的就想着不走正道？”
龙腾飞笑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奇心。”
陈叔说：“别受电视剧的影响，江湖上的人也是在刀刃上过日子，稍不留神就会进去。”
方少雄说：“就是回家种地，也不做被人痛恨的事。”
陈叔说：“今个扯多了。如果你们运气好的话，，他近几天会给我回音。”
果然不错。没两天，陈叔就打方少雄的手机，告诉他，今天下午五点左右，还要去那个地方练功，要有所准备，刘市去看你们的表演。如果他满意了，你们挣钱的日子就为期不远了。我祝你们马到成功。
方少雄不免有几分激动。他说：“谢谢陈叔对我们的帮助。”
这天下午，他们早早地来到这个公园。天也作美，阴阴的，还有微风，温度宜人，正是练功的好时光。他们都换上了运动服，拾掇得十分利索。
方少雄说：“今天不是单纯的练功，可以说是一种别样的考试，我们要发挥出自己的特长，一定要放松。其他，我就不多说了。”
马开兵漫不经心地说：“不就是一个保安公司吗？反正，我相信自己的实力。”
龙腾飞活动着自己的四肢，他说：“我让事实说话。”说话间，他跑了几步，来个旋子转体三百六十度。这是个难动作，没有一定的功夫，肯定玩不转。尤其是内行人，才能看出门道。
一辆豪华轿车在公园门口停下。陈叔和刘市下了车，说着话进了公园。刘市仍戴着墨镜，与他们打过招呼，就坐在一张小马扎上。陈叔向方少雄点下头，笑着说：“开始吧。”
先上场的是方少雄。他打了一套拳，又来几个高难动作。然后，蹲一个马步，从观众中叫两个年轻人去踢打他。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年人，对他又踢又打，他蹲着马步，丝毫不动。观众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刘市微微地笑了下，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轮到万石帆时，他先是表演了一套拳术，然后劈个叉，上身前倾，额头挨着前脚尖，接着上身后仰，后头勺挨着后脚尖。又响起了掌声。随后起身，活动下四肢，一连打二十多个小翻，最后又跟一个大提，双脚落地稳稳的。面对观众时，脸不变，气不喘。向大家躹了一躬。
公园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龙腾飞和马开兵表演的是对打。两人入场时，每人先来一个深空翻，然后扎稳脚步，拉个架式，才开始激烈的对打。在对打中，有大摔，有高难动作，精彩纷呈，让内行人点赞。对打之后，两人又原地来个大提，落地仍是稳稳的，双腿没有一丝抖颤。
掌声四起。
陈叔说：“怎么样？”他把脸转向刘市。
刘市说：“錔破铁鞋寻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叔，谢谢你了，给我送几个难得的武林高手。今晚，我还得请客，专门酬谢你们。”
陈叔说：“只要你能给他们找个好差使，就是对我最大的酬谢。我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如此优秀，找不到工作，心急呀。”
刘市志满意得地说：“陈叔，找我，你就找对人了。”然后，他站起身对他们四人说：“走，我们今晚一醉方休。”
一个姑娘可能是来晚了，手捧鲜花，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跑来。
2
在酒桌上，说话最多的就是刘市。他今晚特别高兴，小包和墨镜放在桌子上，口若悬河。
陈叔的心愿实现了，了却了一桩心事。这几个小伙子出门在外，有了好的归宿，学的东西有了用武之地，他当然高兴。在这场合，他不想多言。
他们四位明天就有活干了，能挣钱了，当然是喜不自尽。放着这么多的好菜，肯定得大饱口福。他们也想给未来的刘总，提供一个表现口才的机会。这是他们未来的衣食来源，肯定得让他高兴。听他说话时，都得佯装认真状。
刘市对酒不是太感兴趣，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口。他说：“你们进了我的公司，只是短暂的过渡，作为你们这样的优秀人才，肯定会有个好前程。是金子总会发光，我会极力向用人单位推荐你们。到我公司包吃住，提供零花钱。不过，这种日子不会太长。问我要人的地方太多。一句话，他们出高资要的人，肯定是优秀人才，不仅会开车，还得能打能蹦，智勇双全。
他们边吃边听刘总介绍。
刘总说：“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双向选择吗。”
方少雄说：“我们出来打工，并没有什么明确目标，只是想趁年轻出来闯荡几年。来到这里，就碰到了热心肠陈叔。通过陈叔，又结交了你这位贵人。刘总，我们在你的公司，就听你的安排。一句话，我们不能给你丢脸。”
刘市说：“你们都是聪明人，在新的岗位上，肯定超常发挥。”
万石帆说：“那就借刘总的吉言，来，我敬你一杯。”他端起一杯啤酒，与刘市轻轻地碰了一下，他一饮而尽，刘市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口。
刘市说：“在公司这段时间，可能收入不高，但运气好了，有外收入。你别小瞧这外收入。”他欲言又止。给他们留个很诱人的悬念。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找店主结了帐，准备走人。老板五十多岁，是个女的，用很别扭的普通话问：“你们找到了？”
方少雄说：“找到了。这段时间没少給你们添麻烦，多谢了。”
老板娘说：“不客气，欢迎下次再来。”
他们四人怀着美好的憧憬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精英保安公司，在城市西郊。公司往西步行不远就是不断的山峦。这儿的自然环境不错。公司对面是一条大马路，马路南面是一条绿化优美的河流。河面上有小舟，也有游艇，像画一样。
公司占地面积不太大，也不狭窄，院子里该有的训练设施都有。后面是一排三层楼房，既是工作区，也是生活区。有食堂和浴池，挺像回事。在里面培训的保安，有二十多人。有男有女，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院子里充满活力和欢声笑语。
他们四人住二楼，一个房间。屋里四张床，靠后窗是张写字台，两把椅子。每人一个脸盆。床上挂着蚊帐子，室内有空调。
刘市把他们安排好，说：“这儿条件简陋，只能维持起码的生计。你们在练功的同时，也对这儿的年轻人指导下，我会给你们报酬的。”方少雄说：“刘总，这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客气。”他想，端人家的饭碗，就得给人家做事。天下都是这个理。
刘市说：“我这儿有二十多个年轻人，正在上岗培训。你们的未来，我会上心的。”
方少雄说：“谢谢刘总。”
刘市说：“大门口有小卖部，日常用品啥都有。如果没有钱的话，我让会计先支给你们点。”
方少雄说：“有有。刘总，你忙。”
刘市离去。马开兵倒在床上，如释重负地说：“终于住上不花钱的房间了。来到这儿快一个月了，连吃带住，身上所剩无几了。”
龙腾飞说：“无论挣不挣钱，吃住没有什么问题了。”
万石帆说：“这附近有不少厂子，闲时，我们还可以去打听表姐的下落。”
马开兵说：“我们不是来找过了吗。”
万石帆说：“那是走马观花。这有时间了，要细细查找。”
在吃午饭时，他们刚进食堂大厅，几个年轻姑娘就望着他们四个，交头接耳。
其中一位高个笑道：“又来四位帅哥，其中有两个给电影明星一样。”她说的是方少雄和龙腾飞。另外两个与他俩相比，略逊一筹。尤其是方少雄，个头，身材，面容都属一流。到哪都惹异性的目光。
他们打过饭刚坐下，两个姑娘端着饭碗就过来了，不客气地坐在他们身边。
其中一位稍胖的姑娘：“四位帅哥能认识下吗？往后，我们就是同志了。”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饭上，向嘴里扒了一口。
方少雄说：“我们初来乍到，还请你们多多关照。”他报了四人的名子。
胖姑娘说：“本人丁灿灿，她是我好友马星星。我们虽是女流，都热爱交友。”她很开朗，是个见面熟。人长得清秀，尤其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让人过目不忘。
叫马星星的姑娘，话语不多，爱笑，尤其是她的笑靥格外迷人。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两个一见如故的年轻女孩，给他们提供了不少兴奋点。
饭后，丁灿灿说：“四位帅哥，往后有不少麻烦你们的事，会不会躲避？”
万石帆开句玩笑：“能为二位美女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两位姑娘，一脸笑葩。
3
当天下午，他们四人在操场练功，惊动了公司全体员工。训练的保安惊呆了，像看武打片。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员工，望看他们的精彩表演，瞪着一双大眼，惊讶地用手捂住张开的小嘴，说：“我的妈！以前只是在电影电视里看过。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功夫，而且没有一点水分。刘总真是神通广大，在哪儿挖的这四个奇才。往后，刘总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身旁的中年男人瞟她一眼。她发现自己多话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歉意地向他点了下头。
中年男人仍专注地看着他们练功。
刘市出现在操场里。他对那些训练的保安说：“这是我给你们请的临时武术教练。在你们上岗前，抓紧时间跟他学真本事，不许偷懒！”他又转向他们四人，说：“就拜托四位兄弟了，具体指导方法由你们自己定。”
他们点头。
刘市离去后，丁灿灿对他们伸出大拇指，一脸崇拜地说：“初次印象，只是误认帅哥，银样镴枪头，想不到还是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由衷地佩服！这个哥算是认定了。本姑娘出门碰见不逞之徒，也不心怯了。”
马星星也凑了过来，说：“想不到四位帅哥还真是武林高手。你们可以去拍武打电视剧了，那挣大钱。”
丁灿灿说：“什么帅哥，把帅去掉，叫哥。”
其他几个年轻人闻之，就放声大笑，说丁灿灿是个势利眼，见了有本事的男人就讨好。
丁灿灿白了他们一眼，噘着好看的小嘴说：“你们懂什么？这叫缘分。是吧，四位哥哥。”二目脉脉。
他们四人都笑着点头。
睌饭后，他们洗刷过，就想去外面走走。方少雄说：“我们刚来，还不知道这儿的详细情况，尽量检点一些。你看他们都去宿舍了，可能不让随便走动，我们入地随俗吧。”
他们四人去了宿舍，正忙着铺床，有人轻轻地敲门。
龙腾飞睡在门后，他伸手拉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丁灿灿。她刚洗过，穿着一身好看的红连衣裙，没染的披肩长发，很光泽。两眼水汪汪的。
方少雄说：“有话进来说。”他觉得这位初识的姑娘，对他们的热情有点过度了。丁灿灿微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只是想对你们说下，今后四位小哥哥的衣服，我包洗了。一言为定。”说完，转身而去。高跟鞋与水泥地有节奏的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龙腾飞轻轻地把门关上，说：“认识才半天时间，她就当熟人了。”他合衣倒在床上。自侄儿失踪后，这个世界在他眼里一直是灰色的。
马开兵幽默地说：“这都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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