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城距平冗不到二百里,骑马大概两天就能到。不过,为了照顾素和流金,贺兰端烈陪着她一路乘坐马车,慢慢悠悠的,愣是花了五天。
快进城时,明明已经可以站立行走的贺兰端烈又再次坐上了轮椅,明显不想让人知道他痊愈的消息。两年前,痛失爱子的王后策划了一场宫变,企图谋权篡位,结果却被平王一举粉碎。之后,王后带罪自戕,其党羽被北泽王一一剪除。紧接着北泽王下令平王监国,自己则开始半隐退的生活。除了没有正式继位,平王已经形同北泽国君。
这都是素和流金在束月时听到的消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贺兰端烈到现在还要继续扮瘸呢?
当然,关于这个疑问她是不会主动去问当事人的。事实上,如无必要,她一个字都不想和贺兰端烈说。三年前那场分离是素和流金心中最大的隐痛,她不仅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甚至间接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兄长,这一切都不是短短三年时间就可以治愈的。所以她无法像贺兰端烈那样,轻轻松松地说什么重头来过。没有当面捅他一刀,已经是她最大的克制。
“小姐,奴婢扶您下车吧。”
严小满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素和流金。她伸出手,在她的搀扶下缓步走下了马车。
此时车外已经有几位身着戎装的男子正在恭候平王。为首的那位身材挺拔、气宇轩昂,相貌颇为英俊,惹得素和流金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对方立刻投来视线,短暂的接触之后,竟是明显的一愣。素和流金见过太多人为她的容貌惊艳,也没放在心上。
这里是巴托城中的一处建筑,灰墙黑瓦有石狮镇守,门头威武气派,匾额上“将军府”三个大字遒劲有力。
素和流金记得,巴托的守将是骠骑大将军陆惊雷。他是北泽灭掉大邱的大功臣,一直在平王麾下,应该是他的心腹。听说平王瓦解王后宫变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陆惊雷的妻子当时被传与前太子贺兰端显有染,还为他生了个儿子,不过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是否有内情她便不得而知了。
看样子,那为首的男子多半是陆惊雷。
“流金,这是巴托的守将陆惊雷。”
这时,轮椅上的贺兰端烈突然拉住素和流金的手,煞有其事地介绍起来,弄得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算是什么意思?不是要让她当个没名没份的随行小妾吗?哪有把大将军的名讳介绍给随行小妾的道理?
陆惊雷似乎也没觉得不妥,立刻正儿八经地对她作了个揖。其他人也只能跟着弯腰行礼。
行完礼之后,就见他一脸为难地问道:“这……末将该怎么称呼啊?”
贺兰端烈望着素和流金,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先叫夫人吧。”
于是,陆惊雷又作了个揖,郑重地道了声:“夫人好。”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像个傻瓜,素和流金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回了句:“陆将军好。”
陆惊雷的将军府整体还是比较简素的,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庭院里的花草都是常见的品种,唯一惹眼的只有主屋前的一株大银杏,树干粗装,绿阴如盖,看着至少有百年树龄。
“王爷、夫人辛苦了,路上还顺利吗?”
将贺兰端烈和素和流金引入屋内,陆惊雷自然地寒暄起来,不像其他人敬畏平王的头衔,总显得拘谨。
“一路上都很太平,这里有你镇着,看起来不错。”
“那是!属下到底是王爷教导出来的,哪能给您丢脸呢?”
贺兰端烈和很少这般和风细雨地夸人,陆惊雷却接受得理所当然,一点儿也不客气。素和流金听他那略嫌油滑的口气,一时也弄不清他是真的与平王关系亲近,还是天生的厚脸皮。
只听陆惊雷又说:“王爷这次人带得有点少呀,要是再往乌兰那边走,还是带点兵比较好。”
乌兰城曾是大邱的国都,在大邱的腹地。
“怎么?最近又有大邱余孽的动静吗?”贺兰端烈问。
大邱被北泽灭国,总有些食古不化臣子不愿接受现实,不过在他的雷霆手段之下,这几年几乎被消灭殆尽,剩下的渣滓形不成气候,就是偶尔出来闹闹,让人心烦。
“那倒没有。”
陆惊雷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碍于素和流金在场,没有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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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将军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