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公孙筠秀忽然说还想再去一个地方,恳求素和流金同她一道。素和流金问她去哪儿,她吱吱唔唔的,好半天才红着脸说明了原由。
她想去医馆。那医馆的大夫邹怀仁曾是北泽军中的名医,对疑难杂症很有一套。
“臣妇生祁风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惊雷……夫君他受了惊吓,一直不想让臣妇再怀孩子。可祁风现在都长大了,臣妇想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让他有个伴儿,比较不会孤单。所以想找大夫看看,看能不能开点容易受孕的方子。”
公孙筠秀说的都是事实,素和流金能看出来。但她也知道,这不是全部的实情。
“贺兰端烈想让你带我也去看看吧?”
怪不得贺兰端烈愿意放她出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自从她在北泽宫中被王后灌药导致小产,前前后后看过的所有大夫都认定她此生再难受孕。这件事一直是扎在素和流金心头的一根刺,想必在贺兰端烈的心中也同样如此。只不过他自己不出面,拐了这么大一个弯让公孙筠秀领路,究其原因,多半还是因为内心有愧吧?
“臣妇……请夫人不要怪罪。”
公孙筠秀是陆惊雷的妻子,陆惊雷又听命于平王,她自然只能受平王摆布。
素和流金懒得怪她了,只说:“行吧,那就去瞧瞧。”
虽然不愿意承认,其实她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她是束月女主,如果能自己生下继承人,就不用去指望妹妹与闵惟君的孩子。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放弃希望。
邹怀仁年逾古稀,白眉长须,看着道骨仙风。
他与公孙筠秀是旧识,面诊也不过是老生常谈。倒是素和流金,光是诊脉他就花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可得出的结论却没什么惊喜。
“夫人肾阳不足,宫寒难愈,这是伤过根基啊!”邹怀仁一脸的不乐观。
若想好好诊治,就不能隐瞒病情,素和流金只能如实相告:“我三年前曾被药石伤过,当时小产了。”
邹怀仁点点头,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素和流金嫌他温吞,于是主动问道:“可有机会复原?”
“目前不好说,不过老夫可以先开些药帮助夫人调养。您还年轻,加以时日,未必没有机会。”
行医之人都是慈悲心肠,都不会把话说死。看邹怀仁那样子,素和流金就知道自己又要失望了。不过,药方子她还是接下了。贺兰端烈当年半身不遂,如今不也站了起来?她虽然失望,但还不至于完全放弃希望。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有好结果呢?
公孙筠秀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传闻素和流金与前太子贺兰端显有染,王后得知后不但打掉了她的孩子,还差点将她杖杀在宫中,是贺兰端显拼死相护,才保住了一条命。之后她与平王和离,回了束月,被孪生兄长推上了帝位,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
寻常百姓将这些当故事听,传得绘声绘影。可公孙筠秀是被搅进过宫廷是非的,对其中苦楚深有体会。她总觉得这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不然平王现在对素和流金不可能是这个态度。可公孙筠秀也知道,这不是她能打听的事情。
回到将军府,公孙筠秀同素和流金道了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没想到这个时间本该在军中忙碌的陆惊雷已经在房中等着她了。
“辛苦夫人了。”
一见着妻子,陆惊雷立刻大献殷勤,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狗腿得不行。
公孙筠秀不由好笑:“知道我辛苦下次就别给我揽这样的活计好吗?”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平王现在和皇帝老子差不多,我哪敢不听他的?”
陆惊雷也是无奈。平王昨天忽然找到他,让他叫公孙筠秀出面,带素和流金去看诊。他一听就是个麻烦事,素和流金和平王明显没有尽释前嫌,她要是不高兴,不愿配合,吃瘪的就是公孙筠秀。这个老婆陆惊雷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哪里舍得让她去干这种受气的事?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开口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平王。
“平王妃什么毛病?邹大夫能治好她吗?”他问。
公孙筠秀摇头,“平王妃被药伤了,生不出孩子,邹大夫也没办法。”
陆惊雷抱住妻子,讪笑:“生不出孩子?那不是正好和平王配成一对?”
听他如此不留口德,公孙筠秀白了他一眼。
平王不能人道的事几乎是举国皆知
68.猜测[1/2页]